高大的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夜摩垂落着眼眸,迈着又沉又慢的步子,面上不带一丝温情,一步步向锦乱走来。
锦乱身体僵硬,感觉手脚僵麻僵麻都不是自己的了,脚下更是挪不开一步,只能站在那里,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就在锦乱以为他要把她抓回鱼缸里封装起来的时候,夜摩却目不斜视地擦着她的肩膀走了过去……
把锦乱吓得,小心脏都一颤一颤的,还真的以为夜摩要来找她麻烦。
锦乱肩头一松,脑袋塌了下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恶气,可是身后的夜摩突然停住了脚步,冷冷地飘来一个字。
“你。”
锦乱才刚放松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僵着脖子机械地转过去:“你不会……是在叫我吧?”
“你的那位朋友想要一起,也可以。”
她的那位朋友?紫霄跑得那么快应该没被发现,所以大概不是在说紫霄吧?难道是指小凤凤?
锦乱疑惑地抓了抓脑袋,极不情愿地走到夜摩的旁边去:“还是不要一起了,你……不不不,魔君大人叫我有什么事?”
夜摩侧过头来,低垂的眸子里似乎涌动着暴虐的气息:“谁让你这么叫我?”
锦乱弱弱地往后缩去:“我…我我叫错么,那叫什么……”
“不要随便来和我说话。”
“……”锦乱敢肯定,是他先来和她说话的!
“想知道,就跟来。”
话音才落,夜摩已经迈开大步,往前方走去。
锦乱纠着眉头想了想,也想不出这个魔君到底要带她去哪儿,也不知道他说的“想知道”指的是什么,反正想不明白,跟上去看看也不会怎么样,于是便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这个人实在是太阴冷了,比起常弥生来还要更加没有人的气息,锦乱离了两步跟在夜摩的身后,都不敢随便说话。
夜摩和锦乱一前一后,在地宫的石道中来回穿梭,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扇有妖怪看守的石门前,夜摩立在石门前,缥缈的目光平视着前方。
守卫的妖怪笔挺地站立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锦乱朝两个守卫瞅了几眼,离了几步和夜摩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小弧度地探着脑袋偷瞄着夜摩的神情,正在纠结要不要问他,夜摩倒先开了口,声音平淡至极。
“跨过这门,就能出地宫。”
“你是说……这个?”锦乱拿手去戳门,那两个守卫手里的大剑交叉着挡到门前,吓得锦乱赶忙收回了手。
“这里有什么不好,你非要离开?”
“嗯……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我们不住在这里,为什么要留着?”
“只有你,没有你们。”
“啊?那小凤凤呢?”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们,只能走一个,另一个必须留下。”
“不可能!小凤凤在哪里,锦乱就要在哪里!要走就一起走,不能留下!”
“呵。他到底,有什么好。”
“具体要说小凤凤哪里好,我好像一时也说不上来……”
“说不出他的好,你何以、爱他至此!”
夜摩的音量高了好几分,面目也开始萧索起来,眉宇间带着浓浓的讽刺。锦乱下意识往石壁缩去,茫然无措地望着他,硬是把自己的声音给撑了起来。
“我……小凤凤哪哪都好,比谁都好,长得漂亮本领又强,虽然有时候也会不讲理,可是我就是喜欢小凤凤!干什么,喜欢也不行啊?”
“你还想像千年前一样,被他所害魂飞魄散吗?”
“千……千什么千年前,我才一百多岁,哪来的千年前,千年前我娘亲都不一定出生了呢,你……怪怪的……”
夜摩忽的变了脸,上前两步逼近锦乱,两只扼住她脖子里的喉咙中,像看一个死人一样冰冷麻木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而暗沉:“不要以为你有价值,我就不会动你。”
锦乱的背紧贴着石壁,微张着嘴巴小口小口地呼吸着,恐惧地睁大了眼睛,抓住夜摩的手臂想要掰开去,可是他的手臂跟铁一样硬,怎么都掰不开。
喉咙口的手越捏越紧,能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锦乱的脸一点点涨成紫红色,痛苦地纠紧了双眉。
就在锦乱的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夜摩忽然松开她。
锦乱剧烈地咳嗽起来,口鼻并用费力地吸着起,夜摩却不管她难不难受,一手压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颊,望着她的眼眸里竟浮动着几抹深情。
“你到底,何时才肯回来?”
锦乱用力打开夜摩的手,往他手臂下一钻逃到他的身后,撒开两条小短腿拼命地往前跑,哪还去管什么地宫的出口。
夜摩将双手收回袖中,望着锦乱逃窜的身影,不屑地低嗤了一声。
离恨天君与他的小仙使,元婴和绯瑟,不是他不给他们选择的机会,是他的仙使,自己挑的。
他们,他全都要,一个都不会放过。
锦乱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不要命地往前一直跑一直跑,还在心底咒骂了一路的夜摩。
地宫又大又复杂,锦乱跑了好久转了好多口,感觉同一条道跑了好多遍,绕了好久好久才终于绕回了原来的屋子,一奔进屋子里,就累倒在床上吐着泡泡躺尸。
凤图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在桌旁快坐了有两个时辰,而他在看的那一页,已经有一个多时辰没翻过了。
他合起书,双手负在身后,缓步走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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