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见自己衣衫已换新,疑惑之下,伸手摸了摸。贴着丝滑的薄衫,浑身光溜溜的,昏睡前沾了一身的黏汗也没了。
必是洗过。
她慌乱而无措地拽着被子,低声问道:“谁,谁给换洗的?”
闻亦目光轻柔极了,凝视着她,并捕捉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许久,他才捏一把司檀圆圆的脸颊,回应说:“这屋里,还有旁人吗?”
自来了别院,夜间极少唤婢子进来。卓焉与木缘二人见她被闻亦抱着回来,早躲的远远的,哪里会来打扰?
没有旁人,就是他一人了?
“唔……”羞死人了。司檀抖着手拉起薄被,将自己躲进去,捂得密不透风。
还这么容易就不好意思。闻亦轻声笑着,抽出被压在她身下的手臂,拽拽被子,想要她透出来喘口气。
可司檀不,紧紧缩着,活像一只躲进壳子的乌龟。闻亦不好强拉她起来,怕再不小心弄疼了她,只好停手,静静等着。
憋了许久,明显觉得她呼吸短促、上气不接。这样热的天气,唯恐再给捂坏了。闻亦无奈地轻叹口气,好言哄道:“憋在里头多闷,快出来。”
“不要。”闷死才好。司檀摇动着脑袋,就是不出。露在外的发梢,都好似在打颤,害怕着,拒绝着。
“为什么不出?你想要以后都这样子?”
“呜呜,我被你看光,以后没脸见人了。”她低声呜咽着,再往下缩几分。薄被里,她小小的身躯一抖一抖,活像一只冬眠的虫子。
闻亦又心疼,又觉可爱。禁不住噗嗤轻笑出声,说:“你我都是夫妻,迟早要看的。你也看了我,又不吃亏,多公平的事情!”
“你滚。”一点也不公平!
司檀无地自容,恨不得在榻上刨开一道缝隙钻进去。
夫妻就迟早要看,他不能等她醒着看,趁着被他欺负的瘫软昏睡,这样看,不是为所欲为吗?
被欺负成那样,她哪里有机会看他?坏人,坏透了。
闻亦拉一把被子,道:“真不出来?”
“不出!你走。”
“再不听话,我就开始挠痒痒了。”说着,他的手隔着薄被缓缓下移,随时准备好要逗弄她一番。
又来?司檀刷的一下,来不及探头望一眼,顶着被子便坐了起来。她最怕挠痒痒,闻亦用这一招,无疑是最管用的。
见她就这样爬起来,闻亦弯起唇角,笑得恣意。他剥去包裹着司檀的被子,不待她喘口气,先将她拉回怀里再说。
原就不适,浑身更是酸痛不已。这样撞在他身上,司檀头晕眼花。恨不得立即死了算了。她红着眼睛,泪水急速蓄起,可怜兮兮地挂满泪痕,望着闻亦,道,“你松点,我疼。”
“哪里疼?”
他就像是明知故问。司檀并了并面条儿似的双腿,难以启齿。隐约的痛意与难言的羞耻,化作眼中新一波的水雾,顷刻间就要溢出来。
闻亦情意绵绵,颔首轻吻,将她眼中的雾气敛去。温和的嗓音,好听到骨头酥软,“以后就不会疼了。”
还有以后?司檀光是想想就满脸胀红,转头瑟瑟缩缩钻在闻亦怀里。
闻亦轻捋着她的头发,像是抚摸一直乖巧听话的幼猫。在他心里,不管她长的多大,经历过何事,他的七七,一只都是他护在怀中的幼子。甜甜的,软软的。
只不过,这味道,唯他可品得。
他们,这样,就是圆房了。噗通的心跳声逐渐减缓,退去脸上一阵又一阵的云霞,平静的湖面偶有褶皱,惊起的层层涟漪,暖意渐生。鼻息间熟悉又让她眷恋的气息萦绕不去,司檀恍置梦境。
她知道,经这一夜,她是要长大了。
他们以后,还有许多相伴相随的日子。有了这二人为一、水乳.交融的和鸣,才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羞涩地抬起头,忽地瞥见,闻亦阔大的衣领里露出几条猫抓似的红印子,脸上落下的热度再次翻涌上来。
好似,这还是她的杰作。有几条刚泛起的,应是方才犯迷糊时挠的。
可她……不是故意的。
她红着脸,抬手拨开,想要看一看。谁知刚扯一点点才发现,露出的那些,不过冰山一角。脖颈隐在衣领下的齿印,才更是无声控诉着她。
就算是被他逼的没办法,不是故意的也伤了。司檀抬手轻拂在那几处,声音沙哑,犹如虫儿低鸣般的小声,说:“你……疼么?”
闻亦笑着摇了摇头。他身上所伤,无论大小,均无痛感。
定是疼的。司檀不知,以为是他忍着不说。心疼坏了,攀挂在他脖子上,一点点埋下头去,啄在闻亦的下颌,又慢移至伤口处。
“亲亲就不疼了。”小声说着,她的软软的唇瓣便落在他身上。
疼痛无感,可这热乎乎的亲吻,他自是有感觉的。被她这么撩拨着,嗓间倏地一滞,干涩难忍。忍不住想要把她扑倒,再好好欺负一顿。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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