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笑了两声, 仗着一张老脸还红不起来,伸手去推谢宁池, “衣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站不稳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手刚用力推了谢宁池两下,他就像是触了电一般, 飞快地弹开来,一双眼意味不明地看着傅挽, 又在她看来时飞快地掩住眼中的神色,低垂下头,紧握双手, 声音像是绷紧了的弦, “无事。”
傅挽脑海里某个念头一闪而过, 却连她自己都说不分明那到底是什么。
不敢再看她是什么反应,谢宁池转过身,用力抓住了手里的面具, 忍下心中涌起的滔天巨浪,第一次后悔得恨不得砍了自己的手。
他刚才,怎么能有那样的念头!
金宝是他唯一的好友,他怎能对她有那么龌蹉的想法!
一定……一定是今晚的气氛太过熏人,是他与金宝在一起太久,对这个唯一的好友看得太重,才会混淆了,对金宝产生了那样肮脏的念头。
一路沉默着回到傅家,临进房门前,谢宁池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傅挽,说出了他想了一路的最后决定。
“金宝……我离开镐都太久,家中小辈催得厉害,事务也堆积如山,可能……”
谢宁池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蒙在月光中愈发清隽雅致的傅挽。
傅家今日众人都上了街去参加灯会,连纪氏都被傅爹软磨硬泡地拖走了,是以府里只有几处重要的地方点着灯,其余的都只能靠月光照明。
他停顿的间隙,月光被飘摇而来的云朵挡住,院子里霎时昏暗下来。
昏暗的环境里,谢宁池反而能说出口,“可能明日,我就要启程回镐都了。”
小院里一时寂静。
只有两团静止不动的黑影。
直到挡住月光的那朵云移开,谢宁池的视线能清楚地看见傅挽的脸,他才瞧见她勾了嘴角微笑,握着扇子在手心里敲了几下,回了他两个字,“好啊。”
傅挽又用扇子去敲肩背,倒握着扇子摸了下眉骨,笑着与谢宁池说话,“明日何时走?需要我为衣兄办个饯别宴吗?可惜还有许多杨州城里有名的小吃你未尝过,三月里杨州城的景致才是最美的,青堤挂杨柳,春雨展桃花……”
“这些,你在信中都已与我分享过了。”
谢宁池握紧了手,截住傅挽还有继续的话。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听下去。
若不然,他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改了主意留下来,陪她去看杨柳,陪她去赏桃花,陪她在杨州城的大街小巷里走,去吃那些能在她眼睛里点亮星星的美食。
那样的日子,大概是他一辈子所受到的最大的诱惑。
“喔,这样。”
傅挽点头,手中的小动作在无意识地增加,一把扇子好几次差点被她甩脱手,“那明日我便不摆宴席送你了……厨房的小点心,你在马上带着也不方便……”
傅挽说得自己都觉得乱,“那衣兄何时走?我送你。”
“也不用了。”
谢宁池上前两步,正好接住了傅挽要掉落在地的扇子,继而就握住了不松手,转而和她说起了旁的事,“……下次若是遇见有人与你为难,若是还不行,就让人送信到镐都,我自会与你做主,你不用顾忌太多。”
傅挽觉着他这话中有些怪怪的,却被他最后一句引开了注意力,抬起头来朝他笑,“衣兄这么说,就不怕我仗着你的势,在外胡作非为?”
谢宁池却不接这个话茬,反倒又新起了个话题,“还有,不要在外到处惹姑娘为你伤情……若是有合适的,也写信告诉我,我……”
一句话断开数次,谢宁池终是说出了口,“我会寄贺礼给你。”
“唔。”傅挽点头,将这话当成了寻常的问候,自然就接了嘴,“那衣兄若是有了嫂子,也可以告诉我,我若是有时间,还要来讨杯喜酒喝。”
她说这话时,眼里也带了盈盈的笑意,比方才的笑自然了许多。
好似能讨得他的一杯喜酒,是多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谢宁池握紧了手里还留有余温的扇子,点头,“好。”
于是,告别转身,各自回到房中,点灯梳洗,整理完后熄灯安寝。
好似在床上躺了一日,外面才传来喧哗之声,傅挽突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拉开床帐探出头去,“扶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衣兄走了吗?”
扶书原本只是进来瞧瞧她,冷不防被问了这一句,都不知该如何接口,“六爷再说什么?为何宁大人就要走了,这元宵节都还未过,六爷怎回来得这么早?”
傅挽看了天色,才有气无力地“喔”了声,倒回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帐。
她这幅模样,就好似被人抢了三个铺子。
扶书出去一趟又回来,点了盏灯,端着个托盘放在了傅挽的床铺上,坐在脚踏上问,“今日尝到一家铺子的烤蹄髈不错,六爷要不要赏脸吃几口?”
那托盘上,不知放了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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