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的一丁点怒火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忽闪两下就灭了。
果真是美色惑人,她心想,然后顶着他不善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好,我是对门刚搬来的住户,也是陈雨彤编辑的朋友,请问你是楚柯楚先生吗?”
楚柯的表情十分不耐,看得出光是让他开个门站在门口聊天都耗尽了他的耐心,声音冷得仿佛刮过西伯利亚的寒风,随时都能掉出冰碴子来。
“不是。”
毫无诚意的否认,一看就是在骗人。
楚柯才懒得管她信不信,说完就想关门,千钧一发之际,徐安容用手抵住了门缝,略一使劲,扒开了可容一人侧身穿过的大小。楚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两眼,到底没有把门关上。徐安容心道这要搁在漫画里,他整个人周围应该都弥漫着黑色的愤怒火焰,头顶可能还有一个小火山在冒烟。
于是不敢再耽搁,开门见山地说道:“楚先生,你的编辑陈雨彤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她因为最近都联系不到你已经着急得快疯了,所以拜托我来看看你顺带催一下稿……”
徐安容说到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赶紧跳过:“如果你是楚柯先生的话麻烦您等会儿回复一下您编辑的消息,如果你非要否认,那么等一会儿请将这件事转述给楚先生。”
楚柯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大脑正一跳一跳的疼,身体的不适由衷地反馈在了脸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也十分冷硬。
“说完了?”
冷气嗖嗖,徐安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小声道:“说、说完了。”
他语气殊无波澜,淡淡“哦”了一声,既不见答应也不似拒绝,冷着一张脸伸手就去捞门把手。徐安容也不知道再要说什么,识趣地让出了位置,转身正要走,也没听见身后有大门合上的动静,反而突兀地传来了“嘭”的一声闷响。
她疑惑地扭头望去,只见防盗门虚掩着,显然没有被主人好好关上,并且在她的注视下还慢慢往外隙开了一点,昭然若揭地告诉她——我有问题请快来打开我。
心中有些牵挂刚才的那声闷响,徐安容难得做了件不太符合自己往日性格的行为:她轻轻地拉开了大门,探头向里望了一眼。
大门进去就是客厅,第一眼的感觉是整洁,第二眼的感觉是简洁,比对着楚柯那张仿佛性冷淡的脸,徐安容没来由地生出了一种“啊果然是那个人的风格”的感觉。她没有细看,只匆匆扫了一眼,目光就落到了地上——那位高冷的大神先生正侧身倒在地板上,毯子欲遮非遮地从身上滑落下去,露出凌乱睡衣下的一截腰肢。
白得有些不像话。
徐安容多看了两眼才念叨着非礼勿视走了过去。走得近了,楚柯的脸便清晰地映入了眼中。浓眉紧蹙,依然帅气的脸夹杂着几分隐约的痛楚,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喘息,像是在隐忍什么。
徐安容被吓了一跳,慢慢蹲下身,在楚柯身侧不安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先生?楚先生?你还好吗?”
她不敢靠得太近,因为有些掐不准这是他突发疾病还是旧疾复发,据说有的人平时看着好好的,突然发病了暴起就要伤人。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之前恶意揣测楚柯出事太过分,这下可好,乌鸦嘴应验了。
“楚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帮你打120行吗?”
大脑仍是一跳一跳的疼,好在那阵突如其来的仿佛要撕裂浑身皮肤的痛楚正慢慢淡去,楚柯强撑着精神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掏出了手机二话不说准备拨打120,喉头一紧,咽下了因疼痛而发出的呻/吟。
“我没事,不用叫救护车。”
“可你看着好像病得挺严重的。”徐安容蹲在他面前,担忧地盯着他慢慢现出潮红的俊脸,一手抓着手机,一手试探着贴在他汗涔涔的额头上,不出意外被烫了一下。
“你看,都这么烫了,高烧没跑了。”
这女人……
楚柯盯着她的手,不自在地往后偏了偏头,正好瞥见敞开的大门,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不能再忍那么几秒,为什么不关好门把这个自来熟的女人放了进来。
她就没想过一个女孩子贸然进入陌生男人的家是很危险的事吗?尤其是这个陌生男人还不是普通人类,一点警惕心也没有。
楚柯的心情有些糟糕,以至于他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十分恶劣。
“小姐,我真的没事,请你现在离开我家。”
他很担心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就要变回原形,所以必须把徐安容赶走。
徐安容当然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她也很想丢下楚柯一走了之,但谁让他是陈雨彤手下的摇钱树呢,她实在做不到看着对方发着高烧还扔下他不管。
“这样吧,楚先生,既然你不想打120,那我叫车送你去医院?”
楚柯冷着脸:“不必了。”
你说这人,怎么年纪轻轻就讳疾忌医呢。脾气还这么犟,怪不得彤彤总说工作难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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