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不太确定。”
“我对此并不高兴,但我没有生气。”
“你希望我可以平平安安的。”他充满希望地低喃道。
“我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的。”
“我不行,”他听上去很是痛苦,“只有某些时候。我不能那样子,麦克。”
“我知道。乖乖躺在这儿,我去拿点东西给你清理一下。”
我还给他带了一杯水,他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那些伤痕没有我一开始想的那么深,而且它们看上去愈合得很好。柯文很安静地躺着,当我把浸过过氧化氢的棉球放到他的皮肤上时,他瑟缩了一下。
“不痛的。”我说道。
“我知道。”他回答道,声音中带有一丝抗拒。
我擦了擦那三条伤痕。
“这种行为必须停止。”我平静且坚定地说道,一边拉下了他的t恤,“从现在开始,当你又想自残了,你就来找我或者小特。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安全的疼痛感。明白了吗?”
“知道了,先生。”
我爬上了床,在他身边平躺下来,然后给我俩盖上了被子。
“我能留下吗?”他轻声说道。
“赶紧睡。”
他躺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面向我。我看到他伸长了脖子,将他的脸凑近了我的,我几乎没有阻止他的意志力,我渴望了解和他接吻的感觉,我想要用我的舌头探索他的整个口腔,触摸他的全身。千钧一发之际,我把手放到了他的胸膛上然后推开了他。
“睡觉,”我重复道,试图忽略我怦怦直跳的心脏,还有我勃起的yīn_jīng。
“你难道不想要吗?”他问道。
操,这小鬼。
“我不知道小特介不介意我们这样。”
“这关小特什么事儿?他有乔治,大卫还有杰克。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别人呢?”
“我告诉过你我想要什么了。我想要你赶紧睡觉。我想要我们再考虑考虑。”
他坐了起来,盯着我。“你知道吗,”他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是上面的那个了,你很擅长使唤人,而且你听起来就像管事的那一个。而且你,呃,很性感,而且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唱白脸,让人们都想听从你的话。但是你得找到一个平衡,知道吧?你不能事事都使唤别人。
“我不认为我这么干了。”
“我只是想说我现在真的不想管你是怎么认为的,因为我也是有需求的。”
“柯文…”
“但他已经爬下了床,大步走向门口。”
“回来。”
“不。”他说道,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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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午饭时,我才见到柯文。其他人都去什么吃海鲜的地方了,我不太想去,就关紧房门,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工作。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厨房传来了动静,琢磨着可能是柯文回来了。不论我们等会儿要谈什么,我都感到有点儿紧张,所以并没有马上出去。我就这样躲在房间里盯着电脑,听着那头搅拌机呼呼转的声音。
终于,我下定决心,走了出来。我已经准备好要道歉了,准备好承认——是的,我很专横;没错,有些时候我更爱发号施令,很难好好地听别人讲话;好吧,的确,我其实知道他想要什么,而且我也想要。
然后我看到了他往搅拌机里放了什么。
他在搅反叛誓言的卡片。他坐在吧台边,往里头一张接着一张地丢卡片。扔进去的还不是那种普通卡。
“你把恐惧之海卡组给搅碎了?!”我大吼道。
他按下了开关按钮,接着搅拌机便轰隆隆地运作起来。
“你他妈发什么疯啊?!”当他终于关掉了搅拌机后,我质问道。看着里头灰色的纸浆,感到又气又惊恐。
“去死吧!”他说道,一边把库尔美人鱼卡丢了进去,然后又打开了机器。
“马上把这玩意儿关掉!”
他装作没有听见我的样子。
我大跨步地走了过去,然后关闭搅拌机。他淡定地把搅拌机从底座上拿下来,欣赏着里面的东西。
“我操,那卡组多好啊!”我说道。
“而现在它就是一团渣渣了,恐惧之渣。”他把搅拌机伸向我。“来点儿吗?”他晃了晃里头的碎纸糊。
我盯着他,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儿?”他质问道。
“我想出去呆一会儿。”
“怎么,你不惩罚我吗?”
我没有回答。
“麦克!你给我回来,不然我发誓会把它们全倒在你那破床上!”
我走出了厨房,穿过客厅,然后从前门出去了。他当然敢把那堆东西倒我床上。我会让他在接下来的两周里,连坐都不得坐。这消极反抗型的小混蛋。
这不仅仅是因为卡组,也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已经29岁了,而且自认为知道做事的正确方式。我不该被公司开除。不该因为一个我不怎么认识的人,就看不明白自己的真正感受。我应该活得明明白白的,应该能够控制自己。
柯文说他需要我,还说他很孤单,并且不认为自己能和特伦斯长长久久地处下去。那么我是他的什么?另一个得到关爱的机会吗?他真的在乎我是谁吗——难道他就那么不想自己一个人睡觉,绝望到爬谁的床都行了吗?
我们之间“反叛誓言”的纽带差一点就让我信了——我以为自己对他而言不仅仅是获得关注的方式。但紧接着,他就搅碎了那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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