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予对方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只不过,皇后从来不敢小觊赵文煊,这外甥手段能力一等一,即便她不愿意承认,心里也是明白的,对方比之她的亲儿子,水平高了不是一个档次。
这也是皇后为何这般忌惮赵文煊。
这么一个能干人,即便白嬷嬷不开口,他也必能从些蛛丝马迹揣摩到一二。
只是这个一二,究竟有多少呢?
皇后面色沉沉,眉心越蹙越紧,颇有些坐立不安。
这两年里,不但建德帝陡显老态,皇后看着了也憔悴了不少,她昔日凌厉的眉眼依旧,只是已少了明艳之感,看着比从前大了起码八.九岁。
建德帝主要是因为频频病卧,以及两个糟心儿子虎视眈眈;而皇后则是因为张贵妃步步紧逼,越王崛起日益压过太子,她的诸般谋算却一再失败。
东宫连连受挫,虽还有庆国公一干人顶着,仍算能与越王势均力敌,但老实说,这二年太子颓势已显,面对这么一条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的道路,皇后思及此,每每焦虑难眠,显老是必然。
尤其是大半年前,大兴又出了这么大的漏子,直接打乱皇后全盘计划。
皇后眉心深锁,只希望白嬷嬷那老奴才嘴巴够硬,没有吐露出半分。
至于钳制白嬷嬷的重要手段,她那年逾八旬的老母亲已于年初去世,皇后并没在意,棋子都死了,这老婆子活着也没用,一个奴才秧子能活了近九十年,真是走了大运。
皇后命人请了大夫,确定了白老婆子是自然老死后,便丢开手不管了。
她最担心的,肯定就是赵文煊得知真相。
但好在的是,这大半年来,大兴那边并无半分异常,特产礼品之类的物事一如往常准时抵京,她试探性写了书信过去,赵文煊亲笔回信,语气亦未见不妥。
皇后才略略放下心。
之所以会如此,全因皇后并不知道章芷莹的事同样败了。
赵文煊要复仇,但也立定主意一劳永逸,他仔细思量过后,认为现在并不是与皇后东宫撕破脸的好时机,因此他将章芷莹的事情按捺下来,对外只宣称王妃重病。
后来没多久,果然又来了一封梅花笺。
章芷莹下毒一事被捂得很好,除了赵文煊及手下一干心腹,其余人等一概不知,皇后自然没接到消息,她那时候还不知白嬷嬷的死迅,便迫不及待送出就第二封密信,询问事情可有成功。
赵文煊接了这封信,在司先生指导下,顺利用两盒子“香膏”显露了字迹。
他看过书信后,又从章芷莹嘴里拷问出一个传信渠道,然后便命手下人仿了她的字迹语气,回了一封信过去。
信上“章芷莹”说是事情失败了,且紧接着她又病倒,十分严重,沉疴难起,最后不忘表了一番忠心,让对方记住承诺。
这封信仿得天衣无缝,皇后没有生疑,她当然知道章芷莹为何病倒,只是她没想到对方这么不中用,仅用一次身体便不行了。
章芷莹在皇后眼中,从来都是一个棋子,既然没用了,她随即便丢开了手,毕竟那时恰逢白嬷嬷暴毙消息传来,她心惊肉跳,注意力立即被转移开去,无暇分神于这无用侄女身上。
皇后很是废了一番心思探听,种种迹象表明,白嬷嬷那边并没有透露太多,最起码,赵文煊并不知道她就是幕后指使者。
只是,如今赵文煊就要出现在眼前,皇后心下难免惴惴。
正在胡思乱想间,有宫人入内禀道:“禀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如非特殊情况,太子进入坤宁宫向来是无需通报的,宫人说话间,他已经大踏步进了屋,给皇后请安后,他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状似不经意问道:“母后,听说四弟已经进了宫,现在还在皇父处?”
事实上,这母子二人对大兴办的事,都是隐瞒着对方的。不同的是,皇后的态度始终谨慎及存疑,而太子则因为虎符之事败得更早,他试探的次数更多,大兴的反应一切如常,他最开始的忐忑已经消弭殆尽。
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利用越王的人做掩饰,不论是事成事败,都免了暴露的危险。
在彻底打垮越王之前,大兴的支持很重要。
不过吧,忐忑没了,不代表能完全放下心,太子一贯是个疑心病重的人,于是,他得知秦王进宫的消息,便立即决定当面试探一番。
这个地点,首选是赵文煊必须要来的坤宁宫。
太子面色白皙,形相清隽,外表具有欺骗性,他这不经意间的话说得恰到好处。
皇后闻言眉心一跳,不过她位居中宫已多年,面子功夫炉火纯青,她神情不变,笑了笑,道:“你四弟刚进宫,当然是先觐见陛下。”
这母子心思各异,表面却不动声色,心中却同时搁着事,面前是最亲近的人,他们也无需费力遮掩,心不在焉说了几句,便不约而同住了嘴。
他们也没等太久,约摸过了一刻钟功夫,有宫人远远见了赵文煊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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