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那里的,果然是一个人,而且真的是个姑娘。林又嫃看着被自己托在水面上的脑袋,一脸的红晕。刚才她伸手去捞的时候发现这姑娘一身光溜溜的,全身上下就一条白布裹着,露出白皙的胳膊和腿,就算她自己也是个姑娘却还是热了脸。
还好是自己下来,林又嫃边游边想。在快上岸的时候她对林尔臻说了一句闭上眼睛,才将这女人拖上岸,解下自己身上的军袍盖在她身上。
“怎么办?”林又嫃,“这么包着然后去找林巴?”林巴是军营里唯一的大夫。
“额。”别看林尔臻平时机灵,遇到这事也出了神。“嫃儿,你背她,能行不?”
“背不行,但我可以抗在肩上。”林又嫃想了一下自己的臂力,以及这里去林巴那里的距离,“只能这样啊,你又不好动手。”
也亏得她的臂力不行,那样驮着在路上颠簸,恰好压了那姑娘的肚子,让她吐了点水出来。所以在他们放下人之后,发现她脸色倒比刚救上来的时候好看了一点。
“你们在里湖捡回来的?”林巴只比一震将军小三岁,却没有娶妻生子。他为人和善,可能是医者的关系,一看到他就觉得亲切。林又嫃又是天天在他这里厮混的,自然没有生疏的客套。
“巴叔,她人怎么样?”林尔臻迫不及待地问。
“昏迷,扎了针了,可能一会儿就会醒。”林巴一脸的严肃,“你们告诉大将军了没?”
兄妹俩人都是一愣。
一看他们那样的表情,林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们这是军营,有纪律的。快去,告诉你们爹去。”
林又嫃一想,会意了。就又风风火火的跑去找林政桓了。向守卫的士兵一问,知道爹爹和大哥在城门看士兵训练,便又急冲冲的跑去。
“爹。”终于见到爹爹的时候她已经一身的热了,刚才下水弄湿的衣裳也变得半干。这效果,比晨练还好。
“怎么这么晚才来。”林政桓一个虎脸瞪着自己小女儿。这孩子打小就和士兵一起训练,今天她不但来得晚了还一身的狼狈,自然是不准备给她好脸看。
林又嫃一见爹爹那摸样,立马就立正站好:“报告将军,您的小女儿和二儿子在来的路上救了一个落水姑娘,请您定夺!”声音清亮,不过音量的大小正好够他们三人听到。
救了一个人?一听这事,林政桓也不顾训人,吩咐林冠帧继续待在城门,一拍林又嫃脑瓜子就走了下去。林又嫃舒了一口气,对大哥眨眨眼就跟着林政桓走了。
“说说怎么回事。”在路上的时候林政桓转过头说了一句。林又嫃赶紧走到他身边事无巨细的讲了起来。自然省下二哥傻傻的“仙女论”了。一说完,看到自家爹爹眉头还没松开,就加了一句:“她身上的那块白布很奇怪。怎么说,有点厚,可是又不像是在中间夹了棉的,面上还有一颗颗的毛球……反正我是没见过。”
林政桓不以为然:“你连平常人家的闺女都没见过,身上也都是军队的东西,知道什么?”
“难道娘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么!”林又嫃不满的顶了句。
“你还记得你娘?”林政桓一个高音,“你娘不是叫你在家学学女孩子学的东西么,你偏爱往军营跑。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她去。”
“那是因为娘走了以后没人教我,你都不给我找个师傅。”林又嫃五岁的时候就没有娘可以叫了,天知道她多想有个和她一样的人可以陪陪,以前还有娘,后来整个军营就她一个是女娃了,去哪里待去。
“军营里请个女师傅,成何体统!”林政桓又虎了脸。
林又嫃刚想反驳,可突然想起她救起来的就是个女的,眼睛一转:“那爹爹,人不请自来的话就可以了吧?如果那个女的没什么不妥的话,就留下来陪陪我吧?”
林政桓看了一眼自家女儿,说道:“我得审审。”
到了林巴那里的时候那个救来的姑娘还没有醒来,林政桓进去看了一眼,问了林巴几个问题就出来了。
“爹,留下她不?”林尔臻笑嘻嘻的贴上去。林政桓看见从来不进军营的儿子这幅摸样,一瞪眼:“你当这里是你家,要留就留?等她醒了就问问她住哪里,送走!”
“爹……”林尔臻边说边拉扯林又嫃的袖子,“现在又不是乱世,没有打战也没有快打战,没有什么不妥的。”
“是啊,爹。”林又嫃也帮腔。
“我问你们,你们看见她的时候她在湖的哪个位置?”林政桓正色道。
“湖中央。”还是最深的地方,林又嫃心里嘀咕。
“那你们走来的路上可有看见别人?可有听见游水的声音?”
“人倒是没有看到,游水声音就算有我们也听不见啊……”他们可是一路闹来的。对啊,想想是可疑,一个女的,还是没穿衣裳的女的,怎么在那里?
“天上掉下来的。”就在林又嫃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可疑的时候,她二哥一语惊人。“嫃儿,你还记得不,我们之所以会过去是听见重物落水的声音。”
林又嫃点点头,明白二哥的意思后说:“我们去的时候她已经一动不动的在湖中央了,而且湖面的晕圈是以她为中心的散开的。里湖的中央到岸边有二十人的距离。”这样说,这个女的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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