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葛森没有回去上班,他给李主任打了个电话请假,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十分冰冷,好像对他颇为不满。
当他来到医院的时候,他惆怅的站在门口,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去,这时候,杨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明显是来接他的。
“陈主任在里面等你呢,我们进去吧。”
葛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默默的跟在杨子的后面往那个他呆了将近四个月的地方走去。
一进门,陈方同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年纪稍微偏大一点的中年人,他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而是穿着一套舒适的休闲服,微微发福的身材,圆圆的脸,梳着干净利落的二八分头,和善的坐在陈方同的旁边。
“你的情况杨子都跟我说了,”陈方同指着他前面的椅子说:“请坐。”
“这位是刘博士,他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陈方同继续说。“当一个人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时,就有可能发生想你现在所感受的状况。”陈方同尽量说的简单易懂,但是他发现葛森的眼神非常的迷茫,似乎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和他之前见到葛森的那次反应有点不同。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得了精神病么?”葛森想了一会,终于说话了。
“不能这么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的症状只要通过心理医生的辅导和一些药物的辅助治疗,应该很快能得到缓解。”
“我觉得它不是我的。”葛森指着自己脑袋说,旁边的刘博士听到葛森这么说,眉头簇了起来。
“怎么会呢,你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最近我经常会不认识自己,有的时候是几秒,有的时候是几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葛森说到这里,双手不自觉的往头上摸,他可以清晰的感受那道长长的疤痕蜿蜒的趴在头皮上,“我觉得这里不是以前的那个,我感觉……”葛森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很荒谬,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人换了。
“所以我建议你接受刘博士的治疗,”陈方同用手推了推脸上的金丝边框眼睛,“也许有用呢?”
葛森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又慢慢的抬起头,这次他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起来。“好吧,那麻烦你了,刘博士。”
陈方同和刘博士被葛森判若两人的表情下了一跳,他们对望了一眼,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刘博士把葛森带到另外的一个房间里,柔弱的光线,温暖的温度,让人感到非常的舒适,刘博士指着一个半躺的单人沙发,“请坐,尽量用你觉得最舒服的方式。”
葛森看了一眼那张棕褐色的真皮沙发,他先坐在上面,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坐在上面就好像是坐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面一样,接着他索性整个人靠在了上面,脸色立刻展现出一种舒适的表情。
刘博士面带笑容,用一种柔和的语调慢慢的对他说:“你现在会觉得非常的舒服,非常的放松,你现在觉得很困很困,慢慢的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我数1、2……”
葛森最后听到的一个数字就是2,然后他感觉自己进入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紧接着他突然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妈妈……”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他正躺在老屋的床上,耀眼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他感得十分的舒服,母亲拉这他的手,他随着母亲的脚步慢慢的往外走,他们这是要去哪?
过了一会,他发现母亲带他来到了厨房,拿出了一本素描本交到了他的手上,他轻轻的翻开,上面画满了美丽的花草树木,母亲微笑的将他揽入怀中,一只手在他头上轻轻的拂过,一种久违的温暖,他安静的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候,他觉得眼前一暗,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母亲的身影,在他眼前的是一张严肃的被失望占据的脸。
是父亲,他正站在他的面前,四周明媚的阳光已经消失殆尽,留下的是乌云盖顶的天空,远处闪电不断,他感到自己全身冰冷,他拼命的想爬到父亲的身边,但是他的全身好像被绑住了一样,无伦他怎么挣扎,就是无法向前一步,父亲的脸色变得更加绝望了,他摇摇头,转身离去了,一句话都没有说。“不,你不能走,你不能就这么一句话不说的离开。”葛森拼命嘶吼着,但是父亲好像并没有听见一样,背对着他,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最后他又陷入了黑暗里。
渐渐的,一股光线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拼命的朝着那个光线望去,是她,一个留着学生头,眼角微微上扬的女孩,微笑的站在他的面前朝他招手,白皙的皮肤,乌黑的眼睛,鲜红的嘴唇,美的就像天使一样,葛森赶紧骑上单车,用力的追赶着,但是无伦他多么努力,女孩永远只是远远的望着他,微笑的向他挥手,慢慢的,她离他越来越远,这时候,一个强壮的男生开着摩托横插在葛森面前,他长着狼一样的眼睛的,突出的颧骨,长满豆豆的脸颊,他停下车,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葛森吓坏了,他想往后退,但是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歩都迈不开,他想喊救命,但是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眼看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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