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桐嘲讽地勾了嘴角,“按你这意思,是我想跟那姓梁的一家扯上关系了?讲好的自家人随便吃吃饭,突然变出个卖女儿的来,我还纳闷呢!”
温冬逸抬眼看了看后视镜,自叹着摇了摇头。
“那看来是你这个妹妹,已经不把你当自家人了。”温省嘉说。
“你可别这个口气跟我说话,当初要是没有我万家,你温省嘉能有今天?”
万靖桐冷哼一声,“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来珠江是为了什么,呵,谈生意……”
听着就要吵起来的前奏,温冬逸语气疲惫的叫停,“行行好,您俩一人少说一句成吗?”
万靖桐掀起外衣盖住腿,把身子一拧脸朝窗外,顾念到温冬逸,俩人都没了声儿。其实温省嘉外面的那些事情,他儿子心里门清,只是从来不提。
万靖桐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你跟梁家那个小孩……你和她说什么了?”
怎么恍的一下扯到他这儿来了,温冬逸感觉莫名,“我能和她说什么?”
“祝你长大嫁个好人?”说得他自己都快笑了。
实际呢。
回想在酒楼的时候,电梯门一合上,温冬逸就松开了手,还说着,“我是认真的。”
梁霜影那只被松开的手,有点僵在那儿,不知所措。
他从容的掏出手机,解锁完点开通讯录,新建联系人,再递给她。
“明天跟我出去?”他眼含笑意的说。
有些人不是因为喜欢,才让人心动,而是他天生就会制造诱惑的磁场,使人无处可逃。
十六岁,是正当翻开人生的扉页,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敏感而纤细,越干净无暇,越对世俗的诱惑,难以抗拒。
温冬逸对这个女孩有好感,原因很简单,肤白貌美,大眼红唇,剔透得毫不自知,像幽绿之中的栀子,让人想偷偷摘下来,藏进玻璃瓶里保存起来。庸俗世界里能找到一个合胃口的人已经够了,无需再找其他的理由。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他可以作孽的借口。
但若是没有欲/望,人生岂不是无望,所以他拦不住自己凭着一时兴趣去挑逗她,不曾考虑会付出什么代价。
左右不过是个小女孩,又能往他这儿掀起什么风浪呢?
☆、c05
姨妈和表姐下车的时候,夜风像打开闸口的洪流般灌进来,冷的人打个哆嗦,梁霜影捏着手等她们跟覃燕讲完话,从速把门关上。
就这么一会儿冻得她太阳穴疼,行车的路途晃得她困意不止地倒向覃燕肩头。覃燕揽过女儿,轻轻拍着她的手臂,那是极度催眠的节奏,她的眼皮上下粘黏又撕开,却强撑着意识,一遍遍梳捋着要怎么跟他们说温冬逸的事儿。
于是,在自家门前,趁梁耀荣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她交代,温冬逸说他来珠江之前没什么计划,问她明天几点下课,时间对的上就过去找她,故意漏掉她留了手机号码的这一段。
“你刚才怎么不说!”覃燕埋怨道。
梁霜影说着,“忘记了。”然后从梁父身旁挤进家中,打开了玄关的壁灯,抱着书本蹭掉了鞋,弯腰将它们摆正,她想表现的毫不在意。
但她进了自己房间的第一件事,先给手机接上电源,一摞书本都还用胳膊夹着,来不及放下。
东整西收了一番,她坐在书桌前的台灯下,盯着桌上那朵用纸折的白色风信子,指间转着笔,根本背不进单词,索性把手机开了机,点开浏览器。
这个时候网络已成气候,上百度,阿猫阿狗都能搜到词条。
对着空白的搜索框,她牙齿轻扣拇指的关节,犯了难,哪个冬,哪个逸。
屏幕黑掉之前,突然收到了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他问:「手机充上电了?」
梁霜影很是惊讶,也没想就回:「你怎么知道的?」
那边,坐在酒店沙发里的温冬逸,轻笑了出声,傻吗这小孩。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俯身向茶几,开了电脑就没心思再理会其他的事儿。
等了好一会儿,迟迟不见回复,梁霜影起身从衣柜里搬出一套家居服,打算洗完澡再回来接着刷题。
浴室的隔音不好,她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还能听见客厅里,覃燕煲电话粥的声音,说的是老家方言,对方应该是姨妈。
打开淋浴喷头,冷水溅到身上,刺得她一个激灵,水声哗哗作响,外头的声音就听不真切了。
当天晚上,她的表姐冯念跟姨妈覃玫吵了一架。冯念说人家找的是霜影,她死皮赖脸的贴上去不好,会让人贱看了。覃玫则说,你脸皮薄,你到头来就什么都讨不着!
两人不欢而散。
次日早晨,覃玫打来电话,说冯念答应去了。
梁霜影坐在玄关穿鞋,听她妈妈接电话的时候说,念念是女孩子,怕丢人很正常,能说通就好;放下电话又说,死乞白赖找人吃饭就没想要脸面,这会儿扭扭捏捏的,装什么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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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教室在这栋商业综合体的二十层。
温冬逸走进可以直达的全景电梯,中午的阳光青翠,一切都是暖和的,如此美好的天气,应该拿来睡觉。他想着,顺便打了个呵欠。
电梯门一开,就是普通的写字楼层,能听见些音乐,于是循声而往。接近下课的时间,两三个有家长样的中年人,在教室外头守候。
他走到窗框前。
那么多年轻鲜活的人儿,他一眼就看见了梁霜影,只看见了她,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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