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志彬焦头烂额,闹不完的纠纷,便索性躲着这个家,眼不见心不烦,管不了就不管,出了门就不想回来。
结果这几年,孔志彬在外头混得到底怎么样,家里真的也不清楚,孔志彬回来家也不肯多说。
可他不说孔母也知道,孔志彬在外头必定没有混好,没本钱没路子,倒了霉似的干啥不顺,也没见他拿钱回来。
冯小粉这哪是旺夫啊,这分明就是个祸端累赘。人总是偏心的,孔母不会觉着儿子哪儿不好,全都怪在冯小粉头上。因为逼着儿子娶冯小粉,儿子也跟她生分了,孔母心里的懊悔说都没法说,只恨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孔母却不知道,孔志彬事业不顺,还真不能全怪到冯小粉头上,孔志彬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眼高手低,自命不凡,小生意不肯做,小钱不肯赚,总觉得自己是要做大生意挣大钱的,却一点本钱和门路没有。
别人劝他只要挣钱,先做个营生,挣钱少也先养家糊口,孔志斌倒不高兴了,反而嘲讽人家:“针头线脑的生意,我赚这么点小钱,够干啥的?”
设想中的事业发展不顺,孔志彬就越发着急一夜暴富,急于想要证明自己,也就越来越浮躁不安了。
这几年他在外头,倒也勉强混上自己吃的,可要说成功,根本不沾边,老婆孩子还得指望他爸妈种那几亩地。
孔志彬把各种不顺归咎于自己还没碰到机遇,也就那么随波逐流地瞎混。
寇金萍在冯小粉家一连吃了四天饭,冯小粉生气厌恶撂脸子,倒是还没开口撵,孔志彬却忽然回来了。
他一进家门,就看见家里正在吵架,冯小粉跟寇金萍是一方,冯小粉还抱着个哇哇哭闹的孩子,他妈是另一方,双方人马正吵得不可开交。
孔志彬满心的烦躁一下子爆发了,冲着家人吼道:“整天吵吵什么呀,我在外头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回到家你们就吵。”
双方的人马被他一吼,吵架暂停了一分钟,接着纷纷抢着跟他诉苦。
原来寇金萍这几天跑来冯小粉家吃饭,冯小粉抱着个孩子,索性也就不做饭了,等着寇金萍做。冯小粉自己没养鸡,家里几只鸡都是孔母养的,寇金萍不知道啊,顺手就把孔母鸡窝里的两个鸡蛋拿来炒了。
孔母当然不乐意了,冯小粉没养鸡,平常拿了孔母的鸡蛋给孩子吃,孔母看在孙子份上,也没法子,只能忍着。孔母这几天正因为寇金萍来蹭饭生气呢,见寇金萍端着一小碟蒜苗炒鸡蛋,还加了红辣椒,肯定不是只炒给孩子吃的呀,这下子孔母逮住了机会,就站在院子里放开嗓门谩骂,骂谁偷了她的鸡蛋。
寇金萍一应声,两边立刻就吵起来了。
孔志彬这次回家,本来心情还不错,他最近从南方倒卖了一批电子表,小赚了一笔钱,才专门跑回家来看看。
八十年代的“倒爷”是赫赫大名的,当年先富起来的一个重要渠道。不过当时做这行需要门道,也有一定得风险。
孔志彬找到一些门道,从东南沿海倒卖电子表,发了一小笔横财,终于觉得顺当了一回,心里自然高兴,谁知进门就看到这场面。
弄明白事情原委,孔志彬指着寇金萍直截了当就骂了。
“滚,赶紧滚,你这一把年纪就是个搅屎棍,你要是不来搅和,哪来的这些事?”
“你你……”寇金萍气结,“太过分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好歹是你的长辈。”
“你也知道你是长辈?那你往后自己要点儿长辈的脸面,少往我家里来。”
寇金萍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冯老三两口子就这样东家一顿,西家一顿的蹭饭,没过多久,邻里邻居可就开始议论了。
最终是杨边疆和冯荞知道后嫌丢人,小夫妻一商量,都不赞成这时候接济冯老三。有一就有二,冯老三和寇金萍那样的人最希望不劳而获,你接济他一回,他就能有第二回,还认为理所当然。
于是杨边疆就透过大伯二伯私底下安排,给冯老三找了个帮人家窑厂挖土的活儿,工钱虽然不多,管一顿午饭。
大伯二伯也嫌丢人啊,把冯老三叫来骂了一顿,没说是冯荞安排的,只说大堂哥看到人家临时缺人手,给他联系的,好歹给他找了个吃饭的法子。
这么一来,冯老三每天按时去窑厂干活,早出晚归,也没有工夫折腾,寇金萍一个人关在家里,两人居然安生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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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自家厂子发展壮大,杨边疆曾经主张的“农村人以农为本”的思想理论也接受着考验。
他倒是愿意种几亩庄稼,带月荷锄归的田园生活有滋有味,可他还得能抽出时间来啊。再说了,说句不好听的,他种地收的那点儿粮食,根本还不够他耽误挣钱工夫的。
于是小夫妻就商量着,这地实在种不过来了,把家里几亩地放给别人种吧。
杨爸杨妈妈年纪也一天大一天,自己两口人的田地都种不过来,杨边疆索性让他爸妈只留下两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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