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远,他就看到一家中意的小旅社。
“住宿!”他敲了敲招待桌的前沿。
正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女服务员连忙起身,看着被淋湿的斗篷挡住大半脸的林季新,惺忪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警惕。
林季新压着嗓子递过去几张钞票:“单间。”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先登记身份,林季新表达的意味太明显了,服务员禁不住迟疑起来,直到他又加了两张同面额的钞票:“你的。”
这一次,服务员终于接过钱,将两张钞票单独装进兜里,低头从抽屉取出一串钥匙:“二楼17号。”
房间在二楼角落,有点潮,还算整洁,将湿衣脱下扔进烘干机,他洗了个热水澡,倒头就睡。
一大早,他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原来,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雨停了,云却越发厚,乌沉沉的压下来,天色居然和晚上一样漆黑,更让他们不安的是,这些人马上又发现,手机这类通讯工具居然都没了信号,禁不住叫嚷起来。
林季新便是被他们吵醒的。
这些人慌乱了一阵,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句“开电视”,于是都恍然大悟,一哄而散跑回房间看新闻去了。
翻了个身,在慌乱嘈杂的声音里,林季新重新进入甜美的梦乡。随时随地进入休息状态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技能,而是本能,只要愿意,就算身边炮火连天,他一样睡得着。
他很清楚,现在还早,真正的开场要到中午。
快到中午,他起床后拉开了窗帘,外面还是黑夜,一长溜尽职的路灯照亮街道。
坐下来吃之前带来的便携食品,他随手打开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正好是本地电台,几个衣冠楚楚的专业人士正坐在演播台前一板一眼地分析为什么会天黑。
对这种讲话的人自己都不肯相信胡话,林季新当然没兴趣听,他注意力更多是落在屏幕整体上,当信号干扰样的雪花和黑白条纹不断出现、增多,直到充斥整个电视屏,他将嘴里最后一口食物咽下,戴上口罩,拉开了门。
与此同时,房子里,街道上,乃至更远处连成一片的星海样的灯火突然毫无征兆地熄灭了,四周都是尖锐的惊叫,还可以听到有人在大叫“世界末日”,又过了片刻,楼下不远传来刺耳的玻璃破碎声,仿佛能传染,又一声,再一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还掺杂着更多“世界末日来了”的叫声……
如果说之前异常的天气还只弄得人心惶惶,当全市陷入一片黑暗时,隐藏在秩序下的罪恶就开始浮现。
从街头走到街尾,不到半小时,林季新已经看到几波人,他们蒙着脸,拿着手电或者简易火把,正洗劫街头商店。
他很清楚,这仅仅是开始,东泽市有五百万常住人口,而常备警力不过数千,当现代化的辅助手段完全失效,犯罪成本低到可以忽略时,骚乱只会越来越大——目前情况下,他做任何事都不会被人注意,这也是他一定等到现在的原因。
经过这阵,林季新的眼睛已经基本适应了黑暗,他转了个弯,脚下又加快了几分,直到前方不远出现一座高大的立交桥,他的目标就是旁边那栋四十一层的写字楼。
他记得很清楚,就在这个写字楼上,落下一小块“七棱水晶”,只可惜明珠暗投,掉在了这空无一人的地方,等一个星期后被人发现,其中所蕴的能量已经散溢干净,当年,指导他们的教官就是拿这块“七棱水晶”当样品用,所以他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里正处交通要道,也因此,前方桥上和街道被停滞的车流堵得水泄不通,大多司机已经绝望地下车离开,还有少数人站在车旁,徒劳等待着不可能恢复的电力,他们烦燥地抽着烟或者骂骂咧咧,忽明忽暗的烟头映出张张铁青的脸。
路边突然响起一声娇呼,才一半就被什么东西阻止,然后是怒吼和搏斗,最后,随着这对男女中的男人被打倒在地,几个蒙着脸的男子拖着那个还在挣扎的年轻女人匆匆跑进路边空荡荡的大楼。不用脑子也知道这群兽性大发的家伙打的什么主意,但没有一个人理会。
林季新也没有当救世主的打算,只是他们正好走进他要去的写字楼,他就跟了进去。
“想死?”才进门,他就看到两个人堵在前方,其中之一冲他低吼。
他抬起手。
“砰!”
说话那人应声倒地。
这些暴徒几小时之前其实还是普通市民,枪一响,顿时吓破了胆,后面几人扔个那女子飞快地消失在楼道深处,而还站在林季新面前的那人则是吓瘫了,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林季新也不理会,直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刚刚走过去,“咕嘟”一声,那男子便瘫倒在地。
来到楼梯口,刚打开早准备好的自制手电筒,身后响起急骤的脚步,却是那个被拖进来的女孩急急忙忙追来了。
“是你!”她惊讶。
林季新这才发现,居然是昨天下车时那个要他搭顺风车的女孩。长这么漂亮还到处乱跑,难怪有人见色起意。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让她从衣物上认出他来,暗暗皱了下眉,他开始爬楼。
“等等我,等等我!”那女孩迟疑了下,又追了上来。
她的体力当然不能和林季新相比,才一会,她就被拉在了后面。
恍如没听到她带着哭音的呼叫,林季新大步上楼。
一口气爬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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