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佯装不知。但长谣仍私底下盘问了顺玉,顺玉自然说“俺都招”,于是就把事情都倒米一样地倒出来了。长谣算起日子来,道:“他身体变弱……是从上一批的白雪蔘膏送来时开始的?”
那些花草茶都是长谣亲自采的,自不会有问题,只是白雪蔘膏是贺赫赫每天早上吃的,他吃的时候,长谣都不在场。不过心细的长谣也曾验收过白雪参膏,理应是没问题的。长谣当时是以测毒法抽检了一下,贺赫赫身体虽坏,但脉象却没坏,显然不是普通的下毒。长谣也不知该怎么查究,便索性命顺玉按平常那样做好一盅蔘膏来给他吃。
那白雪蔘膏端来了,依旧是蔘香四溢,色香味都与上品蔘膏无异。长谣拿来了银勺试吃,那味道也的确是蔘膏的味道,只是不知为何,食物入口,长谣的喉咙突然收紧,“噁”的将那蔘膏吐了出来。长谣再试吃一口,仍是条件反射般的吐了。
长谣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妥,便对顺玉道:“这蔘膏不许给他吃了!等明日一早,我就回来!”
顺玉忙点头答应。
长谣正要跨出门槛,却又回头看了看那绣了红鸳鸯的垂帘,垂帘内便是正在睡眠的贺赫赫。他本想跟贺赫赫话别一下,却又想到,最近贺赫赫都夜不成寐,不要搅了他的睡眠才是。于是,他就只深深看了那垂帘一眼,心想明天还能相见,便不告别,直接飞步而出了。
彼时京城已是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之状,皇宫中也人心惶惶,也不知是害怕外忧多一些,还是害怕佞臣奸妃的戕害多一些。长谣无声无息地潜入宫中,犹如黑夜中的一只优雅的野兽。他的动作轻盈,又熟悉地形,自然是像回归山林的豹子一样,在夜晚中,除了出击捕猎的那一刻,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他像是能够飞翔一般御风而行,这仿佛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本领,不会被夺走,也不需要特别去学 。他是在中宫长大的,那里却没有给他多少美好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中宫向来是后宫权力的核心,总是乌烟瘴气的,若非贺赫赫在此,他才懒得呆这么久。
他对怨气、妖气十分敏感,因此他才会将味道正常得很白雪蔘膏自然吐出。至于白雪蔘膏怎么会有问题,当然和沙青因脱不了关系。新任的国师也是只妖,大概是国之将亡妖孽横生,一般妖孽也就只有在快亡国的时候能长期逗留皇宫而不被皇气所伤。
新任的国师给了沙青因一个胎,也就是给了他一个希望。沙青因认为自己和贺赫赫是一样的出身,才貌却更胜贺赫赫,现在又有了龙种,怎么会当不上皇后?他权欲熏心,接受了国师的提议,将假冒伪劣的高仿白雪蔘膏送到了潇霜山庄。
那蔘膏一般人吃本是没问题的,只是贺赫赫本就有邪气侵体致残,而那蔘膏中的妖气没有作用在贺赫赫的心脉上,首先是作用在贺赫赫脚上的邪气上。这贺赫赫的脉象不会有问题,因为他不是病了,他是中邪了,不过又是很隐形的中邪,长谣若是回到同涂狐君的程度的话,大概能看得出,只是长谣现在也只是凡人。
贺赫赫咳嗽了几声,迷迷糊糊地喊:“水……水……”
于是,便有茶杯递到他的嘴唇边,轻轻地给他灌了水。贺赫赫清醒了点,睁开了眼,却大吃了一惊:“你是谁!”
眼前这个艳如桃李的美男盈盈一笑,说道:“你不认得我啦?”
贺赫赫只觉得十分惊悚,在一般小说里,大半夜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大美女出现在你房间,那必然就是女鬼了,同理可得,在dm小说里,大半夜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大美男出现在你床边,那也就必然是撞鬼了。
不过,如果对方是狐狸的话,那就八成不会死,甚至还会发生出一段浪漫情缘。不过贺赫赫觉得自己命都没几年了,还浪漫个毛,他只往下瞅,便见到七条蓬松的大狐狸尾巴——啧,这么不敬业的鬼怪,狐狸尾巴都不好好收起来!露出狐狸尾巴就算了,还一露露七条——诶,慢着,这……这不就代表——
不就代表——“你没穿裤子!”贺赫赫指着七尾男狐说。
七尾答道:“我不喜欢穿裤子,我只爱穿裙子,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可是我的老朋友呀。”
“老朋友啊……”还好,吓得我,刚刚还说经典台词“不认识我了吗”,多怕不是老朋友,是老相好呀。到时都不知怎么跟长谣交代了。
七尾幽然一叹,说:“你什么都忘了啊,不过很快,你就会记起来的了。”
“记起来什么?”贺赫赫皱起眉,“我上辈子也是狐狸吗?”
七尾笑道:“哪有这么路人脸的狐狸呀!”
闻言,贺赫赫突然想掐死他。
七尾又说:“你上辈子叫贺儿,后来又改了名做贺鹤儿。”
“贺赫饿?”贺赫赫道。
“不,是贺鹤儿!”
“呵呵?”
“贺——鹤——儿!”七尾加重了读音。
“‘呵呵’还加个儿化音啊!”贺赫赫深感无奈。
七尾叹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嘴贱欠揍。”
贺赫赫答道:“我知道,我上辈子是送给河神的贺礼嘛,不是吗?”
七尾一听便笑:“你只记得这个?”
——其实我连这个也不记得,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贺赫赫故作严肃地说:“你这个妖孽,到底想说个啥?”
七尾答道:“妖孽?你贺鹤儿可比我邪恶一万倍!”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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