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阵抖动,张开大嘴来不及喊出那声“啊”便推着他一起滚入了黑洞里。
是台阶,没错。他们滚下四五米被台阶水泥棱阻挡住时,两个人打了个滚坐了下来,当他等着她是狠狠地掐着自己粗壮的胳膊或者后腰,或者夺了他的军刀挥舞着骂他“缺德”时,她薅着他的衣袖自己先站起来了,因为她看到那只狸猫绿色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他举起手电筒准备观察这里的一切时,她像阻挡枪手射击一样按下他的手臂,“小心有人在暗处,没准枪口或者举起的炸弹轻易找到你!”
他们像是一对要好的孩童在观看天文教科书上说的那些星座。他们是等待眼睛适应黑暗后判断这里的基本情况。
可它仿佛到了自己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开始轻轻地摇着圆圆的脑袋,让自己的眼睛变幻着那种更可怕的色彩,一会是日暮时才有的金黄色,瞬间由让中间发出泛蓝的阴沉色调,它嗓子开始发出呜呜的沉闷声,那不是它对着小动物扑食前的那种示威声,因为,到现在以来,他俩坚信它已不再是一只专门在林间觅食的大个头猫科动物。
当它身后传来几声啪嗒啪嗒水滴声时,它竖起耳朵里倾听时眼睛停止了那种魔幻的变化,但依然是那种微黄泛绿的神秘颜色。
“你是谁!”任宏杰知道不能这么和它熬下去,边高声恐吓边将手电光照了过去。
它转身往左后方猛地一跳,进入了下水道还是一个只能容纳它那带有收缩功能毛茸茸身子的溶洞,他们没有看清楚,当她小声急切地问他“它呢?”时,他一时间没想起来它消失的准确位置。
尽管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但是土壤和它乌黑明亮的毛色很相似,再说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它两个散发着暗光的眼睛上。
“它还会出现的,因为还没有履行完向导的义务。”任宏杰话语里明显底气不足。
他们走过去那里,看到一条宽三四十公分的排水沟,里面积满了杂草和稀奇古怪的石头,几个拳头大小的黑洞边上磨得微微发亮,偏弱的光亮照去很像田野里老鼠、兔子轮流寄居的洞,曲折而光滑,“如果有硫酸或者开水可以试试,要是伸进胳膊去十有**会拽出一串的生物!”他这么想着,一边不时抬头看着乌黑的溶洞,还得紧紧盯着这个黑洞,一旦有个鼹鼠之类的动物露出尖尖的脑袋,他可以一脚压住洞口,然后在思考怎么对付它们。
“一只脚先踩上洞口的大部分!”——是孔继梅。她依然是那种在佛堂或者陵墓祭拜时战战兢兢的小声说话:“先别管这里,你看前方,这回我告诉你,是你的十五点方向。”她已经掌握了那种国际警察辨别方位的标准,“你的右边,还有风出来;是祝英台!”
那边是平面曲折的甬道,上面没有了沙土覆盖,两旁木板搭成的扶手上不规则地附着几十只墨绿的蝴蝶,至少他们视线内是这么多,因为十多米外黑乎乎的墙壁让他们看不到绕行到后面的空间。
“雨水洗刷过的池塘里,水面是艳丽娇嫩的荷花,下面那三两片半开的荷叶,也没它们绿的纯正;还有满地竹笋傍边可以做初春茶品尝的嫩叶,真实怪了,这些玩意是怎么长成这副奇怪无比模样的!”孔继梅喃喃自语地说着自己对这些绿色蝴蝶的感慨,“真的,除非亲眼看到,无论你怎么描述也写不出来眼中的这些怪异生灵。”
“它们的眼睛一眨一眨更像换气的青蛙,”任宏杰观察它们的举动时刻预防它们某一只扑棱一下飞过来,那些不是很灵活但是慢慢地活动的蝴蝶确实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如果它们眼皮再长点,就更像了。”
“这是难见的活化石,让它们翩翩起舞,再配上一段浪漫舒缓的《梁祝》,准保拿遍所有的艺术大奖!”孔继梅故意向前夸张地迈出一步问他,“打开你的包包,我给你放进去几个。”
“你给我回来,”他伸出手把她拽了回来,另一只手半握成拳头生气地警告她,“你还不如让我先把你打晕拖出去呢;你知道它们是什么玩意,就敢上去碰。”
“越艳丽毒性越大,妩媚的瞬间之后是死亡的是窒息。”她咯咯一笑,“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在这里和你一起销声匿迹。”
“即使收存一两只做纪念,我也会让你来,毕竟你还有皮手套保护着,对吧?”它们那种光鲜那种接近透明隐约能看到血管和肌肉的模样让孔继梅几乎忘记刚刚发生的恐怖现象,那种正常人对世间奇物或者绝世宝物的渴望仍在吸引着她。
“你是女人应该知道的,越是绝世芳华的越能迅速害死人!”他双手搭在一起骨节间发出咯咯的声音,“走吧,时间长了,你留下嫉妒和遗憾更多。”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伸出那只戴着半截战术手套的手护着她,他们边往前走边注视着这些天生艳丽的东西——距离它们最近位置时,会扑棱棱扇动几下宽大的翅膀,即使瞬间飞离又会马上贴在护栏上。
每次这种轻轻舞动,都会有股潮湿的臭气进入鼻孔,任宏杰护着她的手掌搂得她更紧了,步伐有节奏地再加快,“千万别出声惊着它们,这种常年不见天日的玩意,有致命的剧毒。”
“ok,别让它们翅膀扇出来的飞絮会要了咱俩小命,快走!”她右手捂着鼻子紧贴着他宽大的胸膛,合着他的步速像偷走恶魔枕边宝书的亡命徒,一刻不敢停留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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