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阴险狡诈,没人想从他那里自讨没趣。
他唯一主动说话的人是季为乐。
一次吃饭的时候,季为乐正在专心挑菜里的虫,终于捻起那个白白的小东西拿在眼前,咧着嘴得意地笑,阿t端着盘子坐过来拍他的肩,害他差点把虫子掉到嘴里。
阿t还是笑的很谦虚,他把碗里的肉丸子夹给季为乐。季为乐受宠若惊:“谢......谢谢。”
“不客气,你是叫季为乐是吗?”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吃的津津有味。
“是啊,你是叫阿t,我知道。”虽然这个人主动找人说话他有些吃惊,不过多个朋友还是好的。他好象一直不清楚一件事,就算你不去招惹别人,还是会有人找你麻烦或者想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不过,也许这就是季为乐的可爱之处。
他把盘子里的青菜都夹到阿t的碗里,像小学生交换妈妈的便当一样,边吃边笑。
小白也端了饭坐过来。小白有外面的大哥关照,在牢里又很会做人,基本没被整过。从来不争老大,一个人很惬意。不过搬过去跟季为乐住以后,就总得留意这个外表傻忽忽其实里面也傻忽忽的比自己还白的小白脸。
“多吃点蔬菜。”他把自己的青菜夹给他。季为乐朝他笑了一下又转过去跟阿t说话。
阿t说他在外面的见闻,把季为乐逗的一乐一乐的。
小白也凑过去听,不时抬眼看阿t,两个人的目光在季为乐头顶对到又迅速移开。
晚上回到房间,小白和季为乐用几张纸裁成扑克玩斗地主。季为乐总是输,也不在意。
边玩边聊说:“k一张。你觉得阿t这个人怎么样,能交吗?”
“最好是离他远一点。a一张。他要找你你也不要拒绝,但不要走太近。”
小白在外面见识过很多人,像阿t这种的其实最难搞,一旦粘上想摆脱也摆脱不了。他要真当你是朋友还好,要不是,估计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该你了。”小白催道。
季为乐把牌看了几遍,再看看已经出出去的牌说:“不用出了,我肯定输。”
“你玩牌跟看人一样烂。”小白把牌一扔。
季为乐笑着整理牌:“说真的,跟他比起来,你比较像会在别人背后摆一道的家伙。”
“我虽然不是好人,但还没他那么阴险,不管怎么样,你对他防着点。”
然而第二天季为乐就把小白的话忘干净。
连续好几天阿t都跟他们一起吃饭干活。小白总在背后说阿t一脸贱相随时等着人来干他似的。这时季为乐就会说“那你去干他啊”,保证他立刻闭嘴。
转眼就在监狱里待了快三个月,他渐渐跟小白和阿t建立起友谊,虽然小白看阿t不顺眼,到也一直相安无事。况且有阿t在也没人再来骚扰季为乐。狱里都盛传季为乐和小白公侍一夫,凡是敢这么说的都被小白揍到嘴歪。而阿t会在当事人嘴歪以后请他们把“来干我”这三个字在操场上喊一万遍。
季为乐很理解他们的感受,他曾经在众人面前把“我爱你”喊了一万以后跟死了一样昏过去。
“季为乐,你怎么了?”小白看季为乐一直在发呆,不知道他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哦,没什么,”他晃晃头,把那种酸涩的感觉晃走,说:“他们这样喊狱警都不管吗?”
“名义上监狱实行的是犯人相互监督的制度,至于怎么监督,只要不闹事,他们才不管。”
是季为乐一直太乐观了,监狱其实是个很黑暗的地方。他又同情地看看操场上的人,几个狱警在他们身边停住一点没有要制止的样子,有一个甚至摸摸下巴说了句:“让大爷我考虑看看。”
监狱里的警察果然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中午放风的时候有人来探视季为乐。他跟正一起玩牌的小白和阿t说了句抱歉就兴奋地跟狱警走了。
会是谁来看他呢?不会是林煜城吧,如果是他,那他要不要表现出很可怜的样子让他心里舒服点。他把他丢进监狱就是想让他尝尝苦头的,可惜有那两个人罩着只有刚来的几天,其他时候他几乎没吃什么苦。除了林煜城,他最希望来看他的人是小一。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小一的消息,不知道她醒来没有。
但来人即不是林煜城也不是小一。是陈不凡。这个人怎么总是在他想不到的时候出现。不过他来的目的肯定和林煜城有关。
走过一道道铁门,他感觉自己是从地底一点一点往上爬。
陈不凡还是上回在林煜城家见到的那个样子。斯斯文文、简简单单的一个男人。他们面对面坐着,一张大桌子把两个人隔的有点远,说话要比平时大声,这样旁边的警察都能听到。
陈不凡没说话,先递给季为乐一包东西。季为乐打开一看,开心地笑起来。
“红酒鸡翅!哥们儿,你真是太了解我了。”说完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只就啃。陈不凡微笑着看他啧啧有声地吃,想到这个身陷囹圄的人曾经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随随便便就能包下整个文华楼的红酒鸡翅的大少爷,那些青春飞扬的日子又在他脑中闪过,不免有些伤感。
“你慢点吃,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派人给你送。”陈不凡看他连手指都要吃进去的样子,内心唏嘘。
“你要不怕麻烦我不介意踢踢吃......”他嘴巴塞满,口齿不清地说:“不过要三人份的。”
等他吃完,陈不凡递给他面纸。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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