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的声音。走廊很长,季为乐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这样既可以晒到充裕的阳光,还可以看到院子里种的花草。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推开门的时候,季为乐抱着膝盖坐在窗台,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身上甚至是发稍都有黄色的光晕。季为乐,他叫了一声。季为乐转过头看他,懒懒地笑了。这个黄头发,白的像女人一样的娃娃脸居然有那么明亮的笑容。
拉回思绪,陈不凡推开门,这次看到的却是一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家伙,哪里来的什么明亮的笑容。
“每次来你家都好象进了另一个时空。”陈不凡喝着今年的新茶,做在季为乐房间的窗台上感叹。四周飘着一股药香,让人凝神静气。“我都很烦呢,住在这里跟与世隔绝了似的,经常一整天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季为乐抱着枕头说。陈不凡转头看他,平时一副痞痞的样子,有时候又很任性的家伙,看来是缺少与人交往的经验。真不知道他老爹是怎么想的,把儿子宠成这个样子。
“哎,昨天我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是你送我回来的?”想到昨天搭讪的事有够怄的,他可没忘了晕倒前一刻的事实真相。那个美人根本就是个男的。陈不凡把杯子在手心转了几圈,想是思考怎么组织话语才不会让他太难堪:“昨天你喝醉了,也没什么,你就是抱了一下那个男人,不过你醉了,他应该也没放在心上。”
“我抱了他?我不会还亲他了吧!”
“你记得?”陈不凡迟钝的问。
季为乐真是无比痛恨自己见色昏头的个性,他曾经偷喝酒喝醉了抱着人就亲,连来叔都被他亲过。
“死了!呸呸呸,最忌讳这个字。这下糗大了。”季为乐抱着枕头绝望地在床上打滚,突然又跳起来,“大不了老子以后再也不去‘夜色’,不去酒吧街。靠,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大不了老子移民。你爷爷的,居然亲了个男人。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自作孽啊......”
陈不凡好笑的看着季为乐在床上发神经。他还没说完呢。不过难得季少爷肯深刻地反省自己,后面一句话还是不说了。
一只鸟悄然从窗前飞过,树叶被惊动轻轻摇摆。陈不凡转身面对着阳光,他突然好羡慕季为乐,羡慕他有一个疼他的爸爸,羡慕他拥有窗外的美景和这一室的阳光。甚至连他的烦恼,都很羡慕。
那个下午就在季为乐的自我反省中结束。同时结束的还有他的好运气。
第二章
离上次醉酒已经有一段时间。假期也快结束,高中只剩半学期。
由于在假期内频频惹事生非,季为乐被老头子锁在家里都快发霉了。冒辉和李商克那两个小子被家里人绑着出国旅行到开学才回来。陈不凡要打工,隔好几天才会来找他一次。每天除了看窗外凋零的树木就是搬个椅子坐在客厅看随风飘落的银杏叶,季为乐的心情也像万物沉睡的冬天一样疲懒起来。
老头子出诊完回家会陪他坐坐。父子两个年纪相差太大,平时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很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坐着。
而来叔看的最多的画面是这一老一少坐着坐着就挨在一块儿睡着了。他放下手中的扫帚,给他们盖上一条毯子,静静守在旁边,不想让人打扰他们父子最亲近的一刻。刚放下扫帚,叶子又落了一地。他捡起一片落叶,不禁想到自己夭折的儿子。这个冬天过的真慢啊。
然而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季家的平静。像是有预兆一样,那天梅花突然提前开了,满院的幽香。
季大少爷对花的免疫力就跟对美人的免疫力一样,几乎等于没有。听说今年梅花开的早,睡衣都来不及穿好就奔到前院,中途差点被一个没拉好的裤腿绊倒,急得胖胖的来婶一屁股坐到柴火男(他家的园丁)身上。
“梅花啊梅花,快让大爷我看看。”边喊边冲到前院,没看到梅花到是先看到一个美人。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移民。
“臭小子,把衣服穿好再出来。”季老爷一声骂把季为乐惊醒,他第一次觉得被老头子骂这么开心,原路奔回房间,他想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他是不出来,但他没想过人家会进来。估摸着季为乐的衣服也该换好了,季老爷带着美人进了季为乐的房间说:“为乐,还不快过来给老师打招呼。”季为乐一百个不相信,美人怎么突然变成了老师。只见美人翩然一笑,对他伸出手:“你好,我叫秦展扬。是你父亲帮你请的家庭教师。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季为乐木然地把手伸出去。什么时候跟老头子说说移民的事吧。
季老爷看看出诊的时间到了,就留两个年轻人单独聊,走的时候再三嘱咐,秦展扬是国外某著名大学毕业的,现在a市同名的大学认教,好不容易请来给你补习,一定要努力多跟人老师学学,就算进不了a大,也混个差不多点的学校。你要是连个大学都混不上,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季为乐头点的都快翻白眼了。您老的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搁,你儿子我这张脸今天也算是丢尽了。
沉默。季为乐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美人老师也像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在房间走来走去,看看书架上的书,看看窗外的景色。
一般人来到他房间都会被窗外的花草吸引。内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里面种了多少千金难求的药材。不过听老头子说这个秦展扬是学经融出身,对这些应该没什么研究,八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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