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竟然在睡觉。
欧阳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易繁,笑了一下。
“你手里的那束花这回不会又藏了一把刀吧?”
“你觉得呢?”易繁拉出椅子,坐了下来。
“没事儿,您要是不过瘾,再来一刀,这次没死了都是我的错,命太贱。”
“你怎么那么贫啊?”易繁伸手把花束插到了花瓶里。
“你大脑失忆了?我什么时候不贫了?”
“烂嘴。”
“对,你以前都是这么骂我的,五年没听了呢。”欧阳凛撑起身体,靠在了病床上。
“真烦人。”
“我说。”
“嗯?”
“欠你的命我还了你半条,剩下的半条能不能给我点儿时间。”
“多久。”
“直到我死。”
“那还叫什么还我?”
“后半辈子都归你了还不算?”
“滚蛋!”
“易繁……”
“干嘛?”
“陪我一辈子吧。”
“想的美。”易繁起身要走,欧阳凛猛的拽住了他。
唇纠集在了一起,他们所取着彼此的舌头,炙热的吻持续了好久,直到修轻轻的咳嗽起来。
“……靠。”欧阳凛看着修,眼里都是被打断的不满。
“他们是?”易繁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女,不明所以。
“我弟弟和弟妹。”
“啊?你弟弟……怎么变样儿了?”易繁发誓,他看过修的照片,他不可能记错的。
“长头发牛仔短裙的是我妹妹,身边那帅哥是她老公。”
“妹妹?”
“是,我没弟弟,就一个妹妹。”
“你大爷的,你这辈子就没说过实话!”易繁一拳打在了凛的肚子上。
“哎呦!伤口要裂开了。”
“装吧,你就装吧,就一脾脏破裂,你早该好了!”
修和秦香已经笑到不行了。
欧阳凛带易繁离开了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对于两人来说,有着太多的旧的、痛苦的回忆,他想给他一些新的,好的回忆。
离开的前一天,易繁去见了高羽。
易繁说,我要走了。
高羽说,一路顺风。
易繁说,真高兴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高羽说,我也是。
易繁说,谢谢。
高羽说,同谢。
易繁说,你知道我做歌手的时候,艺名是什么吗?
高羽说,还真不知道。
易繁说,林凡。
那天,是深秋的一天,这时候,一片枫叶落了下来。
“高羽,你要幸福。”
“你也是。”
“走了,回见。”
“等等。”高羽拉住了易繁。
“嗯?”
“没事儿,回见。”高羽又放开了他。
易繁没说话,勾住了高羽的脖颈,就像他每次捉弄高羽那样,他吻了他,只不过,这一次,时间很久,久到两个人都忘了时间的流动。
“再见。”易繁淡淡的笑了。
“看,这才是你的实话,再见,再也不见,对吧?”高羽也笑了。
“谁知道呢?”
折佩坐在空荡荡的录音间内看着默片,或者说裸片。
这是他要操刀配乐的一部电影,改编自一个男色小说家的一部著名作品,名字叫做《紫藤》。
是个古代的电影,折佩看完,哭了。
剧中那种细腻的情感打动了他。
他离开高羽已经三年了,这三年,他一次也没有见过他,却买了他的全部小说,一本一本的看。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24岁的折佩,不对,应该叫林凡,是业界内首屈一指的制作人。经他手处理过的作品基本上就是质量的保证。
这位年轻的才子佳人吸引了不少国外的歌手、乐手合作,修对此的评价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哭了?”修进来的时候,看见折佩在掉眼泪,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太感人了。”折佩不好意思的拿过纸巾擦脸。
“这是郝欣姐那边非常重要的一个电影,你可得超常发挥。”
“没问题,就凭它把我感动成这样,我也得全力以赴。”
“你先把你眼泪止住,怪吓人的。”
……
折佩不眠不休,反复的看着电影,配乐做了一遍又一遍,用了五天的时间终于大功告成。
那天,制片公司的人,导演,原作者都来看了试映。
高羽走进来的时候,折佩惊了。
高羽看到折佩,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电影。
两小时的时间里,折佩把心思全都放在了电影上。
这一结果就是,加了他精妙配乐的电影更具有催泪弹的效果,折佩看完又哭了……
电影结束,大家客气的寒暄着,郝欣非常满意,人人都非常满意。
折佩只是背对他们,坐在调音台后面,处理着其他的母带。
“回家吧。”高羽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的时候,折佩没敢回头。
“隔了几千年咱俩都能搅和到一起,你也就舍命陪君子,认了吧。”高羽叼着烟,笑了。
“你是小人。”
“行,我是什么都行,您能回家了吗?”
室内其它人的声音此时都变成了背景。
“怎么不早来找我?”折佩自始至终都没回头。
“看病啊。操,那真不是人能过的日子。”
“你是畜生,你怕什么。”尖酸刻薄。
“行,打嘴仗的功夫见长。”
“嗯,不打偏的不打斜的专打不长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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