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挽起袖子,手臂的线条李枳能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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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太长啦,晚点(九点左右)还有一更~
黄生表示打架好累,掉体力太快,需要老婆奶一口。
感谢小天使们的评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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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说不定会走神,不,是百分百。李枳强逼自己不再看他,为了不让观众全都聚在一侧,他往贝斯手那里走了两步,膝盖顶着琴,跟他面对面弹起另一支曲子。无奈那贝斯手总怯怯的,忸怩着避开他站,还一味地不敢放胆子砸低音,让李枳颇有些不爽。
他念着陈雨浓大刀阔斧从不拖泥带水的低音,又回到位置上踩效果器,想:老黄同志起来是什么样子呢?他看腻了脚下台前那群涌动的萝卜白菜,于是又忍不住抬眼去寻找黄煜斐。那人还是没动地方,冷静又专注地听着,眼睛好像一瞬也不瞬,注视他,同时也不由分说地吸引他的注视。
那么高挑,那么自持。像入定的鹤。像风里的树。
而他周围分明那么喧闹。
厉害了我的哥。您就不能稍微激动一点?看您旁边那哥们扭得多欢。李枳心中生出一种恶劣趣味,他暗暗数了两节拍子,突然一下子毫无预兆地跳坐上台子一角大半人高的音箱。盘起左腿,把吉他往高了架,他玩起了上回在澳门弄的那段大开大合的跳音。
过山车一样。他这一招,鼓手和贝斯都被打得猝不及防。他们慌张地调了基本节奏,努力跟上那个坐在狂震的ll音箱上头,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频率拨弦的疯男孩。他玩着某段鲜有人见识过的旋律,嘴角挑着某种顽劣笑容,根本不看琴弦,反而正殷殷地望着台下某处,庞大的音场将他送上青云。
台下是因为吉他手的突然发力而尖叫的年轻男女。其中有一位秉持原则,仍然超级淡定。
李枳简直太不甘了。他手上近乎本能地弹出那段华丽的、高傲的曲调,以前练过无数遍,现在他炫耀,他打开孔雀的尾巴,他显出鲜有的、极度张扬恣意的一面。可是黄煜斐那位大仙还是平静如常,甚至温和笑着,给他鼓起了掌。
这太真诚,也太气人了。李枳咬着嘴唇收起跳音,像飓风停歇,旋即他匆匆弹了段过渡,忽地放缓节奏。有段水一样的旋律从琴弦间流出,是柔的,是深的,是常理中不该出现在摇滚乐队演出的热场中的,仿佛不该用这电吉他来弹。在过于沸腾的场子内显得突兀而固执。
拨片也随意地掉在地上,被李枳一踢,又被观众哄抢。
贝斯和鼓手懵懵地停了下来,因为这旋律他们根本没有他们插进去的余地。
但这都不是李枳注意的,他用手指扫着琴弦,倔强地盯牢台下不远处的匿藏在蓝色灯光下的男人,好像在说:我都弹这段了,你还不走近一点吗?
是那首“一见钟情”呀。
那首一旦弹起,就会想念坐在你怀里的感觉的曲子。
李枳就这么想着,望着,目空黄煜斐之外的一切,无视之前和之后的事。他的眼神在呢喃在密语,他的琴声也是。那样热切而渴求。黄煜斐显然听懂了,他像被磁石牵着,眼中盛着李枳的目光,挤过人群,终于走到台前咫尺处。
拿手机备忘录的白板页面写了几个字,举在身前给李枳看。
四周不知何时变得非常静,李枳从音响上跳下来,手上旋律不停,装作不经意地路过,扫了一眼,亮白灯光下,脸蛋嘭地就红了。
那行字赫然是:
【我上去亲你?】
他走到演奏台的另一边,回头轻轻瞪了黄煜斐一眼,偷笑着摇头,然后终于还魂般的弹回了正常的热闹曲子。观众又迅速热了起来,贝斯和鼓手也心惊肉跳地找回了原先鼓点。
这种费手的简单曲子平时应该用拨片弹,而此刻李枳正放肆地用手指演奏。他急不可耐地一波一波带快节拍,最后一段高潮处,他回到自己的演奏位,跪在黄煜斐面前,膝盖压上效果器,大腿顶着狂鸣的吉他,肌肉被琴弦和音响震得发麻。
他冲黄煜斐笑,很甜,很不避讳。
黄煜斐则面露了然,又在屏幕上写了一行:
【在后台等我。】
会等的,然后亲个够。当李枳汗如雨下地放下吉他朝观众鞠躬时,还在重复这个念头。
半小时不停其实很累,加上没好好吃饭,李枳收拾他的“e魂”时稍微有点低血糖,气喘吁吁地蹲在后台化妆桌边上,喝葡萄糖水。
他常年在包里备着几小袋葡萄糖粉,因为时不时出现急需糖分补给的状况。今天本来打算演完之后啃两个雪饼,谁知出了意外,到现在还是得拿老朋友救急。
台前主场乐队已经开始,闷闷地传来人声,像是他们主唱在跟观众聊天。
鼓手领完钱就走了,先前那位一直怯怯的,名不见经传的贝斯手,忽然担忧地望着李枳,问道:“老师,您没事吧?”
“哈?”李枳正在神游天外,一口糖水险些喷出去,“你叫我老师?”
贝斯手平淡无奇的脸上显出一丝羞涩,擦着琴说:“是啊,您就是李枳老师吧,我们乐队都可崇拜您还有菩萨果了。我先前也从没想过哪天能和天才合作……得亏您要价这么低,也不摆架子,我才有机会跟您一块上台,谢谢您!”
李枳有点无措。他本来一心盼着黄煜斐快点来后台找自己,现如今好好的思路突然被这么一出打断,社恐严重的小李同志竟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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