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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的蓝。
是你所爱的蓝。
被他凝视过的人,困在了,深深的,明媚的蓝色中。
你中了他的毒。
你中了,蓝色的毒。
*******开场白*******
最初我想起来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是1966年,那时候我在东柏林进行着一项非常机密的工作,这项工作对于我的祖国非常重要,我每天每夜疲于奔命以至于忘记了讲故事这件事情本身。
这个故事微不足道,但对于我来说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就像是我的一生。然我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但是在讲故事之前,我依然有必要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一段简单的自我介绍*******
1935年2月,我出生在苏格兰高地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而童年却成长在伦敦的闹市区。
我不算亲身经历过那场“著名”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因为直到战争结束我也仅仅只有十岁多而已,我对于那场大战唯一的印象仅仅是,防空洞里持续不断的掉灰、四处发霉的气味和总是吵醒我清晨美梦的轰炸机声。
但是即使这样,我大半生的时光却依然贡献给了这个世界动荡不安的局势和阴谋嘈杂的局部战争。
我受过无数次伤,又无数次死里逃生——
是的,我为mi5工作,我是一名谍报人员。如果您称我为一名特工的话,虽然不够恰当,但也是没有什么不对的。
如您所见,我就是这么一个平凡而庸碌的人。
除此之外,我亦是一个言简意赅的人(但是不知为何我的搭档和我的上司都不愿意看我写的报告),所以我也将言简意赅地向您描述一下我和那个男人的第一次见面。
*******言简意赅的正文*******
1942年6月,我随着我的父母兄弟逃到了约克郡的乡下暂时躲避骇人的轰炸。
我们家族有庞大的农场和果林,然而我的天性使然,三个月后我便闲得发慌寻隙逃离了老家,跟着我的大哥来到南安普顿。
那是一个初秋吧。
天气晴朗,天空很高,也很蓝,空气清爽干燥,街头的戚戚草已经金黄金黄了,秋风拂过,轻轻摇摆。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那时对于我来说桌子还很高,我需要伸长脖子够着才能吃到盘子里的点心。就在我为高处的盘子努力时,酒吧的玻璃转门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叮铃叮铃声,门上的小铃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那一刻特别好听,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从桌子旁边探过头去,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要如何形容他?
他很英俊,咖啡色的头发柔亮温暖,天然地卷着显得性情很温柔。眉很长,鼻梁高挺,英气勃勃。他朝着我这边走过来了,我忍不住感到很高兴。
他坐在我大哥的对面。
“您好,我是安迪洛尔。”他非常简单地自我介绍着。
用的是标准的伦敦腔,声线充满成熟的韵味,低沉暗哑。成为我七岁那年稀薄的记忆中最深刻的声音。
我把脖子伸得长长的,越过桌上的盘子和杯子一眨不眨地瞅着他的脸。
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打进来,金黄的细密的。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邃的阴影,我看见他不甚白皙的脸颊上有好几道伤疤,不深,浅浅的褐色,在阳光下带着点点暖暖的金,他的左眼眼睑上也有一道伤痕,明显的刀伤。这一切都让他看起来与众不同。他的气质温和冷静,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耀着慧黠的光芒。
大哥和他热情握手。
据说他是伦敦来的情报分析人员,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
他是众多推进这场正义战争的走向胜利的英雄之一,大哥两眼发亮地对我说,那个帅哥是个英雄。
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因为我认为英雄不会堆着满脸忧郁的表情。他的脸色看起来可不太好。
他们的对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说话间他忽然看了我一眼,因为那时我正在专心致志地观察他,所以我和他的视线相撞的一瞬间,我直直地看进了他的眼睛里去。
一双冷漠的深绿色眼睛。
传说那是有恶魔血统的眼睛。
心存贪欲的人,渴求爱的人都会有这样颜色的眼睛。绿眼是不纯洁的。
但是,他的瞳孔是蓝色的。
我大吃一惊,用力揉了揉眼睛想看仔细点,他却冷淡地把视线移开了。
蓝色的瞳孔?
据说瞳孔里藏着人的灵魂,也许,他的灵魂是蓝色的吧……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产生这样一种奇怪的想法,但是我那时就是这样确认无疑了,我期望再一次看进他的眼睛里证实我的想法。
这时候穿着灰色短裙的女侍者走过来微笑着问道,“这位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他有礼貌地说,“红茶。四勺茶叶和半勺柠檬汁。”声音真是好听,女侍者红着脸像是被吻了一样:“好的,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红茶端了上来,安迪洛尔说谢谢,然后又指着不远处的一桌问道:“那杯是什么?”
女侍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随即了然一笑,“先生,那杯是‘莱茵蓝’,36酒精混德国蓝甘香蜜,您需要来一杯吗?”
那一桌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的面前放着一只高瘦的玻璃杯,透明的杯子里装着蓝色的液体,蓝得很艳,那么明媚的颜色,让人第一时间想到晴朗的苍穹。
他点了点头,“麻烦给我一杯。”
“好的,请您稍等。”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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