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了连天的飞雪,留下高山的风呼呼啸叫,只怕是一声朝天大喝,也会遭来一场雪崩。
一场大雪,将这个地方变得寂静、毫无生气,若是一眼望去,便有望不尽的雪与山,而大地也被这场雪裹上了新装。
等待雪停已经好久了,一只黄颔黑鹫重新振翅翔起,洁净的绿色眼睛里,只有每一个山头的顶尖,那是它要俯视、要飞过的地方。
越过雪山数峰巅,万里长空任翱翔。
一个人安静坐着,和这里的环境一样的静。
只见他小麦色的脸沾上里白净的雪渣,有时眨动的黑眼睛,是望着对下面的雪山,寒冽的风吹动他蓬松的头发,鬓角已如白霜般显眼,身上穿着的黑色长装不像是御寒的,倒是似旅游观光的,看上去是十分好看的料子,却留有各种没洗干净的颜色。
耳边传来了踏雪声,他回过头,喘出一鼻息,摸了一把胡渣,手掌上也沾了一手带有暖温的雪。
“你可算来了!”他不满说,身上蜷在一起,“你肯定不会知道,在这里快冷死了,比起过往那些地方都要冷!”
原来是在等人……
向他走过来的,是一个穿缊袍的男人,肩膀很宽,高大的身躯伟岸如山,眼神里的坚韧,带有种若即若离的伤感。
这人留有一头黑色头发,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人,脸上让风吹得,像在刻写着不能言说的沧桑。男人轻语在对他说,“怎么了,怕冷就没带酒吗?”
“酒是不喝了,”他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不在乎地说着,头早早低了下去,想着曾经那一段的美好,“上次在一家店里,被一个年轻肤白的漂亮女孩几杯灌醉后,我就不再敢沾了.
这酒可真是个坏东西,让我忘记了许多时间。而这些时间,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结果没有……”
以为他是遇到酒托了,男人上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千杯不醉原是假,一夜fēng_liú酒不沾。
原来你也是一个普通人,看来那些‘不醉’名誉也不是那么真实……”
酒不沾吗?名誉吗?算不了那么多烦心,随心所欲的他抓起一把雪,竟然感觉到有些温暖,“是啊是啊,如你所说,一切都假,但是这事儿假起来,我都信成真了。
你说,这酒喝多了,是不是暖得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冷了?我不敢肯定是这样的!”
“别纠结于过去,我们明天再去喝吧,就我来请客,我会喝到你醉为之!”男人长舒出一口暖气,本着打趣说,“白开水喝多了也暖不了自己,酿酒喝了可以让我们醉上一会!哪怕只有那么的一会,已经足够珍贵!”
“不不不,我看啊,是要等到明年,有没有人来见我们的时候,还记得带上几壶美酒来拜奠我们,你说对不对?哈哈哈哈!!”
坐着的他,忽地想起了那个还啼哭的娃娃,忽一转平日嘻笑的脸色,神情凝固得像一块冻僵的石头,仰起头便问,“差点忘了,你的易寒呢,这一次是不是又把它弄哪里去了,你已经对易寒不管不顾了?他可是一个婴儿啊世琛!”
山峰雾大了,风掺着恶冷的意思……
“这一回,我没有选择所谓的抛弃,只是送回属于他的家了。而那个家,是自己不能再回去的沐王府,”心里的伤感涌起,男人——沐世琛愣了片刻,缓缓地道,“我有想过,等易寒长大了就会知道,有个地方很遥远,那是我在的地方。
我相信,他会有不同于我的未来,那是较之于我来说,是光明的未来。”
“喔喔,这下真舍得了?”坐着的人站了起来,拂去身上沾上的雪,动作慢慢的,并不着急,“这可并不像我认识的沐世琛啊,这么看得开!”
“若什么都不舍弃,便什么都不能获取。或许没有所谓的舍不舍得,现在我知道自己的未来,所以我要得到更多,更多的得到!”
沐世琛握紧了拳头,眼里涌动的,是十足的自信与坚决,即使是在送出去自己孩子的时候,依旧这般不允许改变的坚决,他必须狠下心去!
“呼呼,我们还是开始吧,我可不想在这里过一夜,这里可是你说过的噩梦,不是吗?”
笑起来很僵硬的沐世琛,走到他的身旁,身上浮动出几缕蓝色的能量光芒,露出的双手迅速凭空燃起了一团跳动的、蓝色的火炎。
带着噼噼啪啪的声音,火炎的炎度在爆炸性升高,在不断攀升下,地面上的积雪竟一瞬之间化为水汽,赤褐色的土地见着了久违的阳光,然而很快龟裂成一块块的存在,断裂分开来。近距离的地面岩石已是炙烧得滚烫,此时的峰顶如成了一个火山口,等待即将到来的喷发。
“啊~”没有干劲的他伸了下懒腰,腰肌仿佛到了一个年龄,坐久了也要活动一下了,“梦回当年,我也是一条说一不二的好硬汉啊……”
催动能量的加快流转,沐世琛手中的火炎,蓝色越发趋向深蓝色,而能量聚体出来的一条小龙,在浓烈的火焰中畅快游走。
突然受到了沐世琛的告令,小龙张口发出的一声龙鸣,带起了一阵强烈的声波,一发而起的冲击迅速毁灭了半个峰顶,整座山峰都在晃动,动摇了了这里的稳定。
一阵轰轰轰的巨大声响猛然炸开,一块块巨大的落石在山体咕噜地砸落了下去,激起雪浪一片。
然而,放漫出去的声波,在隔着数百米的距离,震动了对下面的雪峰,原就积有的白雪,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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