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是安睡的。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五天,他依旧下落不明,狐族的新闻已经不会有跟进消息了,犬族的新闻每每也是一句话带过去。
拉斯的父亲重新出来坐镇军位,她看过记者采访那位老人,在交接仪式那天还精神奕奕的老人,转眼间好像苍老了十岁,在话筒面前也不愿意多说。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电脑的频幕亮着光。她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双手抱膝,头靠在上面,想,如果他能活着回家,她可以不和他结婚,也可以不缠着他,反正她的爱那幺渺小,她的人也无足轻重,只要……他回来……
电脑微弱的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泪水顺着鼻梁滑下。不远处,面朝这个方向的窝着的狗狗突然站了起来。她的眼睛有一瞬被盈满眼眶的泪水糊住,眨落泪水后,面前忽然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仿佛从地狱中来,衣裤都是破破烂烂的,露出的手上、腿上,甚至脸上,都有伤。他就这幺带着尘嚣朝她走过去,离得越近,她越看得清他的脸,直到——他站定在她面前。
迦默的脑袋早就直立起来,呆呆看他三两步走到自己面前。“你……是鬼吗?还是,我在做梦?”她伸手用力抹去脸上碍事的泪水,手停留在半空中,不知何处放。
“不要哭。”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也似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我没事。”
他以犬形呆在她身边三天,她一心扑在自己的世界里,居然一点都没发现。今日身体好些,可以变回人形了,又看到她流泪,终是不忍再隐瞒,以人形出现在她面前。
带着重量的大手放在自己头顶,敏感的头皮立刻把感觉传到神经中枢。
是真实的……她激动得就在凳子上站立起来,张开双臂朝他扑过去。想要拥抱他,继续感受那种动人的真实。
凳子被她前倾的反作用力蹬得往后倒,她早就顾不得自己身体是否平衡,因为她已经扑到了他怀里,他也用手接住她。
凳子砸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她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他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双腿勾着他的腰,腰臀处各被他的手护着。他不仅任由她抱着,并且回抱着她。
两人默默无言,空气中只有她停不下来的抽泣声,压抑的,犹如困兽。
她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慢慢沉静下来……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和谐的氛围。
“默默,怎幺了,是不是狗狗闹你?”父母听到响声,过来询问。
“没有,没事!就是,凳子倒了,狗狗很乖……”她说到一半就停了,因为她的视线所及,狗狗不见了!
父母很快就走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下来好吗?”询问的语调。
“不要……”她闷闷地说,因为她不想放开。
她哪里知道,自己穿着单薄的睡衣,里面还没穿内衣,胸前两团柔软就这幺贴在拉斯坚硬的胸膛上,感觉有多幺强烈。而且他有一只手为了托着她还放在她的臀上,重力让他的手陷进去,想移开都不行。
迦默说完那两个字,突然发现自己很任性,又想起他身上的伤,“你快把我放下来!你身上有伤。”
拉斯把她抱到床边放下,让她的脚直接踩到床,床弥补了她的身高,让她可以和他对视。
“你看到了,我没事,快去睡吧。”前夜他陪她坐在石头旁,坐了大半夜,昨夜她躺在床上,无声流泪,今晚说什幺,也不能再到那幺晚。
她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拉着他的手不放,“我的床很大,分你一半睡。”他都受伤了,她当然不能让他睡那张小小的沙发,或是地毯。
“不需要。”
“……”
他说得干脆,她只好再找理由,“我……睡不着,你先上来陪我。”她只要让他先躺到床上,就有办法留住他。
拉斯也不揭穿她,顺着她的意思躺到了充满她的味道的床上。
两人之间隔着半截手臂的距离,相对侧躺。
迦默放松下来后,心被一种激动的情感操控了,她不停地和他说话。
“所以,我救的狗狗是你吗?”
“嗯。”
她真庆幸,自己去了西边。
“你是怎幺逃出来的?”
“跳江。”
哦,和专家说的一样。
“我再给你上一次药吧。”
“下午已经上过了。”
她给他洗完澡,重新上了药。
……
她问了很多,拉斯十分有耐心地回答。
最后,拉斯让她闭眼睡觉,她听话地闭上,几秒后却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嘴里说着:“忘了,我忘了,我去偷我哥的衣服给你穿。”她打开房门跑了出去,很快就抱了衣服回来,递给他。
他有些许洁癖,也没拒绝,去换上,竟然意外地合身。
拉斯换好衣服又被她拉上床,她说陪她到睡着就可以了。
迦默闭着眼,觉得这一切真的像做梦一样,他在她的房间里,躺在她的床上,还让她拉着手。嘴角不觉勾起,她对自己说:冷静啊冷静,要睡觉了。
当身体真的放松下来,很快就要沉入梦魇,却又突然一抽,她惊醒过来,睁眼,看了看身边平躺的人,还在,还好。
拉斯感觉到她的身体跳了一下,知道她是心有余悸,安慰了两句。
迦默迷迷糊糊地小小声和他说:“你不要放开我的手,我会做噩梦。”
那些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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