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酒香,督邮肥胖的脸庞聚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说道:“有此好酒,县令为何不早些拿来,莫不是舍不得本官享用?”
姜序见到督邮脸色由阴转晴,放下心来,陪笑道:“这是上好的女儿红,本是为小女出嫁准备的,大人驾到,一时慌张忘记了,罪过罪过。”
督邮眼睛一亮,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令爱贵庚呀?想来你这坛子酒应该储存有些时候了吧?”
“小女年方二八,这酒是下官在小女出生的时候埋在地下的,已有十六个年头了。”姜序答道。
“噢,这么说来,那今天本官喝了这坛酒,岂不是有罪于令爱了,可否请令爱出来,本官当面赔罪可好。”督邮一脸坏笑的说道。
“小女粗鄙,见不得上官的,请大人见谅。”姜序强压着怒火说道。
作为一个县令,他可以忍受上官的侮辱和刁难,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绝对不可以容忍对自己女儿的侮辱。
看着老县令强压怒火的样子,督邮不禁阵阵冷笑,你个老东西,不信玩不死你,玩死你了再玩你女儿,老子想怎么玩玩就怎么玩,还有那个小白脸县尉,你们一个都逃不出本大爷的手心。
眼看着局面僵在这里,出乎所有人意料,山羊胡子县丞走了上来,接过县令手中的酒坛,满满的斟了一尊酒,捧到督邮面前说道:“大人请,小人来敏,字子聪,本县县丞,惊见大人伟岸,不甚惶恐,今敬酒一尊,望大人抬爱。”
说罢,又把自己的酒碗斟满,端了起来。
督邮看着来县丞,感觉到非常的有趣,这种会见风使舵的人,他喜欢。于是端起酒樽说道:“本官来此,职责是调查民情,考察官吏,可是初来乍到,还要仰仗来县丞这样的高才和在座的各位配合,希望到时候,诸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今天只喝酒,不谈其他。”
说罢端起酒樽,下面的人连忙起身迎合着。
酒宴就是在这不愉快的气氛中开始了,县里的官吏们不停的巴结着督邮,倒是把低头喝着闷酒的老县令冷落在了一边。
韩笑冷眼看着这一切,不时端起酒碗,自斟自饮。他不忍心去安慰老县令,他觉得这个时候无论去说什么,都无法平静老人那一刻驿动的心,督邮的恶趣,让他绝对的不敢接近,一想起那飘忽的眼神,韩笑所有的汗毛孔都会收紧。自娱自乐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在危难即将到来之前,难得的偶尔休闲放松。
和韩笑一样放松的,还有赵都尉和他的一众手下,这些军中的汉子,可不会在意官场的勾心斗角,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是他们的信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刀头舔血的日子,哪里还会在乎明天,于是乎,喝了一个昏天黑地。
赵都尉保存着一丝清醒,对于对面的年轻县尉,他很好奇,觉得这个县尉不应该在这里,在这里他显得极其的不协调,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因为他的存在而扭曲了。
韩笑感觉到了来自对面的目光,谈不上友好,也绝谈不上敌意,迎着目光看了过去,报之以灿烂的微笑,举起酒碗,遥遥相敬,一饮而尽。
对面,赵都尉同样回以微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两个人都把酒碗翻过来,会心的一笑,有的时候人与人相识,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只是一种默契,一种心中的认可即可。
酒宴正酣,督邮的脸已经涨得紫红,眼神不住的瞟向韩笑,韩笑感觉到像是被一只苍蝇盯上了一样恶心,对面的赵飞不时地投来善意的嘲笑,韩笑只好赌气的频频举起酒碗,对面的赵飞倒是来者不拒,一碗碗的应承了下来。
来县丞看出了督邮的心思,凑到督邮的耳边,悄声的嘀咕了几句,只见督邮眼睛一亮,会心的哈哈一笑,说道:“你小子,有前途,本官不会忘了你的,走走走,和本官一起出去走走。“
说罢站起身,对众人说道:“本官有事,出去半晌,你等继续饮酒,莫要扫了兴致。”
留下来的人面面相觑,这是玩的哪一出哇,主宾离席,还要不要继续?
好在,赵县丞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趾高气昂的说道:“督邮大人指示,继续喝酒吃肉,他老人家要忙些私事,这里就交由本官主持了。“
赵都尉一伙人自然感觉无趣,敷衍了几句,就散去了。县里的官吏们不好扫了县丞的面子,再加上这个家伙,明显的在督邮面前受宠,一个个凑上前来,讨好的说着小话,来县丞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不经意间喝的面红耳赤,不由得豪言壮语从口而出,仿佛此间的主人一般,姜序那里却是无人问经了。
韩笑实在不忍老县令被如此冷落,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恰好此时,姜序也向他看了过来,两个人相视苦笑,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出了无奈,一同起身离座,都想离开此地。
忽然间,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衣衫散乱,鬓发蓬松,满面含泪,刚一进门,慌忙间不小心踩到了衣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沙哑的哭泣道:“父亲,快救救弟弟吧,督邮他。。。。。。”说到这里,哽咽着语不成声。
正在享受着成为焦点感觉的来敏闻言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酒碗跌落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扶起年轻女子,说道:“烁儿他怎么样了?督邮大人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怎麼?”
说到这里,饶是来敏老脸皮厚也是无法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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