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是位女先生。年过半百,满头银发在头后盘个鬓,脸上爬满岁月痕迹,皱纹印刻在眼角和抬头纹特别明显。
许是因为是女先生关系,每次到她讲课前都要装扮一下。这次也不例外。
听爹说是从宫里退役的管教嬷嬷。以前曾教导很多刚进宫的宫女。前两年因年纪大了被有心人顶替下来。职位没了,银子可存下不少,一生在皇宫里度过。晚年时还被赶了出来。八皇女念在曾经对她有恩,找人联系个差事在通州府第一学院任职。也算给王嬷嬷安享晚年的落脚处。不至于流落街头。
只有王先生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安度晚年靠自己在宫里这几十年存的私房足够。八皇女也是好意。安心留在了学院教导这些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女子。
说来简单只是教书育人。可和宫里教导宫女那是大相径庭。毫不相干啊。所以王先生是一边摸索,一边教学生。
王校长言明这些都是云国官员之女,如何教导要靠自己慢慢心得体会。不能把在宫里教导那套在学院发挥。
苦逼的王先生老眼昏花下只能教这些学生识字读文章。至于其它课程,可以选择其它课,官员之女家里都备着教养嬷嬷,不需在学院多费心思冥思苦想该怎么教育她们。累着自己不说,人家也未必领情。这样情况下,在课程上也比较松散。套句俗话:大家随意。
这也就助长了一些拔尖的小姐没事找事玩。白敏春眼前这名女子就是其中之一。属于没事儿找事型。
王先生走进教室见学生大多数都安静坐在椅子上,抬眼往白敏春这边看来。见陈提督之女陈婉莹又在找白敏春麻烦,内心烦躁不已。这两名小姐可都是惹不起的主。只能装作咳嗽两声,让她俩听见。
陈婉莹对着白敏春用力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转身走回自己桌椅坐下。
同学们都是惧怕陈家小姐。全部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望着先生。这边发生的事情权当没听见没看见。
白敏春懵懂的样子看了一眼王先生,又望了一眼刚找麻烦的那位,这是多给先生面子呀,看来今个找茬到此结束?还好,还好...别自己一时忍不住揍人。自己又要挨老爹骂了。算她厉害还不成么,为了耳朵根清静,忍了吧。忍了吧。
王先生又咳嗽两声。才讲今天的课题。又是励志文。讲的是楚国一名女子父母双亡之后如何依靠自己的努力,发家致富。
这个白敏春还喜欢听听。可说到后来变成进宫做了贵妃。
你说这先生是不是找不到课程题材了?这里女子几乎都是家中独女。不是独女也是嫡出。大多数都是要顶门立户的,进宫那啥...还是别讲了吧。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几句话离不开原地啊。
白敏春无聊的几乎要打鼾。趴在桌子上听着听着睡着了。
王先生早就看见白敏春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过去叫醒她。前段时间听说路上遇见北边男学堂的学生,人家只是说了句这是男的女的,还是不男不女,惹火了白敏春把男同学按在地上一顿好打。后来听说那名男同学家人带着礼物到学院见了白锦堂不停赔礼道歉。
自己只不过是名女先生。她学不学在于她自己。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拉开距离危险系数降低。万一白小姐暴脾气上来把自己按在地上打一顿那丢的脸面可找不回来。八皇女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了一条生路。真要发生这样事情...自己吃亏还是小事儿,命怕保不住。在宫里待了几十年,忍得住各种明枪暗箭。白家小姐不学习不算什么。直接无视就成。
王先生装作没看见,继续翻阅书本上的故事读给学生听。读过一篇让学生回去熟读,把不会的字写在纸张上记牢。
还没喊下课,陈婉莹先站起身告状:“王先生。白敏春每次听您讲课都在睡觉,太不尊重师长了,您为何不惩罚她?!”指着正在呼呼大睡的白敏春大声质问王先生。
王先生看了几眼陈婉莹。这位陈家小姐可有尊重师长?这话里明显在指责自己的不是。都是一丘之貉,分什么彼此呢:“这样啊...刚读文章太认真没细看。同学们下课吧。”才不会趟这浑水。你们打个你死我活关我何事。说完转身走出教室。
陈婉莹见先生直接无视自己心里非常气愤。走到白敏春身边把火气传给她:“起来了傻子!先生都说下课还睡猪头呢!真是个没教养的!!”用书本打了一下白敏春的头。
其实白敏春在陈婉莹喊话时就醒了。知道先生说下课。也知道又被这个讨人厌的告状。还没从梦中醒转过来,迷迷糊糊就被偷袭了。
“我真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做的太过了。”站起身揪着陈婉莹的衣领几大步走出教室把陈婉莹扔在地上:“在找我麻烦就对你不客气。你以为姑奶奶我是泥捏的,滚回家去!”白敏春怒气上升,考虑一下还是算了。在打架爹真的会抽自己。不敢惹呼老爹。
陈婉莹倒在地上眼里快喷出火来,自己个子还不到一米五,身高上吃亏,可架不住人多:“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围住她!赶紧揍她呀!我看你们家都不想在通州混了是吧?!给我打她!”陈婉莹自己打不过,叫上两名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就不信三个人还打不过她一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打死我负责!给我往死里打!”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往白敏春身上扔。附近找不到行凶武器。是谁干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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