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桂芬有些脸上挂不住,看了看桌子上的人,又不好发作,只好端起酒杯,
妆模作样的招呼大家喝酒。
唐明明打了个圆场说:「别管他了,由着他吧。三嫂……我敬你一杯,我们
以后还会有很多生意要合作呢。」
贺桂芬有些好奇的问:「你老爸我听说过,不过也没打过什么交道,听说你
们唐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哦,像我们家这种小打小闹的,你们还能看上眼?」
唐明明笑了笑说:「三嫂谦虚了,在江北谁不知道刁三哥和三嫂的威名呀?
以后我唐明明和李海涛来江北发展,还是得靠三嫂你多扶持呀。」
贺桂芬摇摇手,脸上笑着,似乎很待见这种恭维话,说:「扶持啥……这不
是有小隽在,以后咱们就当亲戚处,不管老三这道坎能不能过,咱们都互相帮助
呗。」
我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场面话,牙根咬得痒痒的,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硬
着头皮坐在这里听她们两个女人唱戏。
唐明明从小就在这种人际交往的圈子里耳读目染的,非常擅长和人兜圈子说
场面话,听着她和贺桂芬的谈话,不知道究竟的人完全会以为这是两个关系十分
密切的人。
但是我心里清楚,这个贺桂芬也是混迹江湖几十年的老社会人,她也是在和
我们兜圈子,她心里清楚我们来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唐明明也是有一些来头的吧。
唐叔叔的那个朋友知道我已经和明明领证了,两个女人说话,他也插不上话,
就扯着我和我套近乎,一边拼命的劝我喝酒。
北方尤其是哈尔滨的酒文化真的挺可怕的,我酒量不行,没几杯就把我灌的
晕头转向,其实头晕还好,关键是今天一直在说事情,我一口饭菜都没吃,空肚
子喝酒又有些急,很快肠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唐明明聊的正欢,我怕我再喝下去,会真的醉了,连忙装作要吐出来的样子,
故意走的跌跌撞撞的向包房外面跑,一个小服务生把我扶到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里,我冲进一个隔间,抱起马桶就吐了个天昏地暗,最后腿一软,抱着马桶坐在
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好,我只是呕吐,并没有真的醉倒,正在犹豫着怎么能找个机会单独和杨
隽聊一聊,突然听到隔壁的女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杨隽的声音。
我也顾不上装醉了,急忙爬起身,冲到女厕。
里面的场景让我惊呆了。
杨隽头朝外倒在一个隔断里。
我刚跑过去,刁文广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笑嘻嘻的从那个隔断里走出来,弯
下腰拽着杨隽的一条胳膊就往外拖。
「你干嘛!松手!」我大吼。
冲过去到隔断门口,被杨隽的样子吓到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杨隽似乎已经没有意识了,上身的衣服凌乱不堪,裤子却褪在膝盖下,完全
裸露的下体正在不停地向外渗出鲜红的血。
刁文广还想伸手去拽杨隽,我疯了一般甩开他的手,想把血泊里的杨隽抱起
来。
我大叫着杨隽的名字,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用尽力气把她抱起来,却没注意身后的刁文广已经把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到
我的脸上。
这家伙一身的蛮力,只一拳就砸的我眼冒金星,但是我双手死死地抱着不省
人事的杨隽不敢放手,只得硬挺着又挨了他几拳。
幸亏听到了叫喊声,酒店的服务员和保安很快赶来了。
趁着刁文广被保安制约着,我抱着杨隽向酒店外面跑去。
包房里的唐明明几个人也听到了外面的骚乱,急忙跟着跑了出来。
贺桂芬看起来也很紧张。
不过她紧张的是正在和酒店保安扭打在一团的刁文广。
没工夫管她们母子,我慌手慌脚的叫唐明明开车把杨隽和我送去了最近的医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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