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晚上的某句对话触碰到了我的禁地。导致我,在睡梦中,哭到天明。
小萱儿离开我的前些日子,我因她不认真学习为由打了她。打的究竟有多狠,晚上她睡觉都要趴着,只因为整个后背都是淤青。她不但没有怪我,反而安慰我,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忍着内心深处和身上的伤帮我端茶倒水,收拾家务。那段消极的日子,我是不是小萱儿内心的魔鬼?她那么小…却要忍受那么多。
我总是使唤她,有时候纸巾就在我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我也要使唤她帮我拿。她总是一边服从我,一边嘟着小嘴埋怨我,她老说:“究竟谁才是宝宝。”
剧组杀青的那晚,就好像我一下子被拉回从来的时空里。我在梦里哭,拼命的光着脚奔跑。我的潜意识里知道这是场梦,但是无论我的意识怎样努力都无法逃离这场梦境。我在一片空旷的空间,拼命的喊,拼命的找,直到声带极限,我的潜意识才听到梦里的我究竟在喊什么。
我哭了一整晚,也喊了一晚:“小萱儿!爸爸!你们在哪儿!?!”
直到手机来电声生硬的拉回我的灵魂,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吴风的声音,我瞬间就泪崩了,哭出来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你怎么了?你哭什么?”我的哭声打断他几经波折才联系到我的喜悦。
我抽泣着回复的断断续续:“我做了一个好心痛的梦…”
过去的我,用消极赐予我的一身毒刺伤害了身边一个又一个爱我的人。我还曾不断的找尽理由试图为自己的无知洗清罪名。谁不知,只是一场我自导自演的戏,这戏里我是一个精神分裂者,夜里带着面具去攻击别人,白天摘去面具伪装最受伤的一个。我还能拿·抑郁症患者·这个噱头换取多长时间的伤人害己?难不成要效仿老乔那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曾把自己的消极,自己的不爽,全部发泄到了最爱我的人身上。因为我一个人,两败俱伤。
如果心魔这头魔兽无人能收,那我只好欣然接受。我想,我可以试图去击败他,然后英勇的赶走我内心深处的困兽。
我想,为曾经的无知,赎罪。
我内心伴随着吴风的安慰逐渐平复一下来。这半个小时的通话里,除了我自己的哭声我只听清楚他说的一句:“你等我,我去找你。”
漫长的岁月里,我的感情曾被茶米油盐酱醋茶磨平过,此时的我,对待感情没有菱角,只是一个全面光滑的球。我告别过精心爱护的婚姻,也告别过,萌芽初期的恋情,还告别过放弃我的人。
吴风说,过去的都不是我的。是我的,永远不只是路过。
和龚小毅在一起的青春岁月里,我不懂,他也没有给我机会让我去懂。和胡小东一起的短暂时光中,我还是不太懂。直到昆源从我身边彻底告别,我才渐渐明白。只是真正点醒我的,不是他们三个,而是吴风。他经常提醒我,想要拥有的是喜欢,想要守护的才是爱情。
吴风来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带我去吃面。他边吃边感慨:“人的寿命果然与所在地域关系甚大。”
“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吃面的时候尴尬万千的?”
他放下筷子,认真的回答我。“我们就说做热干面的这位师傅吧,四十多岁了看上去还很健康,就他这手艺要搁在武汉过早早被打死了。”
“……你这欠扁的样子倒也是一点没变。”
“不是,话说回来,你在北京住哪?就你现在这经济条件不会一直流落街头吧?你该不会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被子去天桥睡吧?”
“你现在才想起来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呀?敢情你要是真关心我,怎么不给我发红包救济我呀!”
“你自己去看微信聊天记录。每次我给你转账都是24小时没人领取被退回的情况。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呢!要不是你那天突发奇想的发条微信动态,我都要去报警了。”
我一开始死活不相信。后来掏出手机一看,还真是。
“你这几个月,到底住在哪儿?”
“拍戏期间都是跟剧组在酒店住。现在杀青了,就在周小帅家将就着呢。”
“不是,你在他家掺合什么呢,他一大老爷们的,又不是清心寡欲。”
“不是,你这人怎么能够思想如此猥琐呢。他在我心中,一直以来就是个女人!”
就这个话题,我跟吴风争辩了整整一个钟头。
我是真急了。“不是,我住哪碍你什么事儿了?怎么几个月不见,你变的跟二狗似的呢、逮谁都咬。大姨夫不调吧你!”
“行了!甭扯别的。你现在去他家里收拾东西跟我搬出去。”吴风的声音突然很戒备。
他越是这紧张兮兮的样子,我就越是觉得好笑。我说:“你有病吧。搬出去去住天桥哇?你逗我呢吴起浪。”
“我继父在这里有套别墅,你跟我一起住!”
“不是,我没弄明白。我凭什么就跟你一起住呢!周小帅是男的,不安全!你也不是女的呀!我凭什么呢!”
“我就问你,你到底搬不搬。”
“我很坚决的告诉你!我!不!搬!”我在心里骂了他几百遍,你他丫的算谁呀,你让我搬我就搬?!
话说,他果然不负众望。他虽然没有拖走我的深厚功力,但是他有无人可敌的无耻精神。
晚上7点多一些,我回到周小帅的住所,刚进门就看到他下半身只过了条浴巾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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