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残阳,磨盘般大小,轻轻柔柔地散发着最后的光热。
氤氲夕光中,一头瘦骨嶙峋的小毛驴甩着尾巴,慢慢悠悠地走着,不时低头啃些路旁小草,显得很是悠闲。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把妹去…”歪歪扭扭尚有泥泞的格林小道上,传出一阵清脆又略显猥琐的歌声。
侧耳细听,便能从中听出隐隐的用心和深情。
和很明显的五音不全!
“咦,这小鬼又跑出来了么?”
小道边上,约莫有几个农夫打扮的行人,此时一声很明显的嫌弃声音传出,打破了傍晚的静谧。
开口的人约莫六十来岁,肩扛锄头手提大麦,穿着灰色亚麻服装,打着些许补丁。
“嘘,克鲁,你又在说什么呢?”在他旁边,有人脸色大变,当即喝问道。
而其他人,亦是张了张嘴,脸色不太好。
“妈妈,为什么里拉叔叔不让克鲁爷爷说呢?克鲁爷爷说的小鬼是什么啊?”一个小男孩不明所以,询问身旁妇人。
那妇人闻言脸色更为难看,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毛驴上的少年。
待见得对方脸色如常并未关注自己时,方才低低呵斥了小男孩一声,捂住他的嘴不让其再发问。
而其他人,亦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那少年一眼,眼里隐隐有些害怕和恨意。
“走吧走吧,大伙儿都回家去吧!”有人招呼道,不让大家都杵在这里。
“爷爷,这个大哥哥…”克鲁旁边,有个小胖子憨憨的,似乎是未曾注意之前众人的言语。
他满嘴流油,手上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鸡腿。
“哦,你说这个小鬼啊,他可大有来头,这可是…”克鲁嘴角勾起笑容,眼中有神光。
那副模样,似乎很是乐意为这小胖子解惑。
“克鲁!”那叫里拉的中年汉子终究是忍不住,当即大喝出声,怒视克鲁,竟再不管对方是其长辈的事实。
而其他人,也都更为生气了,冷冷盯着他。
“好,我不说,不说…”似乎是引起了众人的仇视,克鲁摆了摆手,露出一副了然神态。
而后,他脸色瞬间恢复正常,再不似方才那般,拉着小胖子的手便离开了此处。
而其他人,亦沉默了,似乎有了心事一样,亦都匆匆离开了此地,不复之前忙完农活的喜悦轻松模样。
只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似乎远远地避开了坐在毛驴上的那个小子,全然不顾其无奈而错愕的神情,就像面对蛇蝎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哼,臭小鬼,体会到痛苦了吧,哈哈…都是你,害得我被大家忽视,而老汉斯那个家伙,却春风得意起来了!”瞥了那小子一样,克鲁低低恨道。
“爷爷,你在说啥?”他旁边的胖小子抓着鸡腿,含糊不清地嘀咕道。
“没啥…对了,你小子以后别和那毛驴上的小鬼扯上关系,听到了没有?”克鲁摸了摸他的头,满脸慈爱。
“为啥?”小胖子依旧困惑。
“不为啥,总之你听爷爷的话就对了!”克鲁回道。
而后,不等小胖子再问,拉着他便走。
而其他人,亦都进行着类似举动,郑重警告自家孩子。
只片刻间,此处便再无人影。
除了一头小毛驴,和骑在毛驴上的小子。
天色更灰暗了,太阳即将落山。
“我说,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啊!”自嘲地笑笑,毛驴上的小子有些不满地抱怨。
“就算我凌风来自另一个空间,你们也不要这么排外吧!更何况,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知道的样子…”他张了张嘴,这句话却是憋在心里,未曾说出。
别看这小子白白胖胖一脸憨厚模样,神经却不大条,知道事情轻重,什么该说什么该烂在肚子里。
“而且,就算看不惯我,也不用这么刻意表现出来吧…算了,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毕竟我也刚来一个月左右,对这地方陌生的很,还得靠他们了解呢,万一闹得太僵就不好了!”凌风撇撇嘴,无奈道。
“走吧,滴滴,咱也回家吧!”拍拍瘦削的小毛驴,凌风说道。
给它取名“滴滴”,还是因为这家伙的作用和另一空间一种十分普及的工具差不多。
那小毛驴抬头低叫两声,似在回应。
格林小道的尽头,道路更为狭窄,杂草已有些高了。
这地方已经很是偏僻,近乎出了蓝星小镇,就是最近的一户人家,也在几里开外。
数百米处,一户小房子静静竖立。
只是,那房子很是破旧,主体是泥坯,夹杂着数十石块,歪歪扭扭地立在那儿,让人很是担心一阵风或者一场雨便能让其分崩离析。
“唉,茅草搭建的屋顶就是不太顶用,每天都被风吹掉一些…”
看着自屋顶随风飘下的茅草,凌风撇撇嘴,有些无力地道。
这破旧不堪的小房子,就是他来到这边后的家了。
镇上的人似乎都对他有莫名的敌意和偏见,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收留他,也没有一个商户愿意接纳这么一个不祥之人,尽管他已经将要求降到了最低,仅仅希望有三餐供应和栖居之所而已。
随意地把滴滴绑在门前那棵半死不活的歪枣树下,凌风拍拍身上些微灰尘,推开了半掩的房门。
他身上这套打满补丁的衣服,还是十多天前在格林小道的路边无意发现的,似乎也是被遗弃了。
“嘿嘿,万幸这套衣服只是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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