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助金,妹妹领450元的残障补助。只是这笔钱中,一半上交地头蛇,剩下的缩紧腰带过日子。日子平平淡淡,但是有亲情与温暖。
后来,远方表舅找到她,那时候,他的远方表舅已经是个腿脚都不利索的老头子了。
老头子的脸,黄不拉几,脸褶子一如黄土高坡沟壑纵横,身体也总是颤巍巍的。她从来不怕他,因为论打架,她足以制服他!一段收养与被收养的关系才最终确立了起来。
平日里,老头子会去郊区为数不多的田里开垦一番,再去小菜场卖点菜;她也会做一些诸如洗衣做饭之类力所能及的事情报答他。
她得到的,是她应得到的。没有乞讨,没有施舍,没有那些令她厌恶的、怜悯的或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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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老师点名让她站起了:“知道艰难两个字怎么写么?”
她呼吸一滞,思绪纷纷,她太懂得生活的艰难,可是......她不愿让别人知道她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尊心,她也有,她有强烈的自尊心!或许,在微笑背后,自卑更甚。她扬起小小的高傲的头颅,高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不好好听讲?”
她与那些不曾累过哭过的孩子不一样,但是,她极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伪装是一种病,伴随着她的成长......她伪装得越来越厉害。
当她把自己怯生生裹在小小的个人世界里,便很难再轻易踏出那个她精心营造的秘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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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缺钱,学校有补助,但不够两个人的生活,更何况她在上学,压根没法全天候悉心照顾妹妹。
她把妹妹送去智障扶助中心,想着索性每月只交几百的月钱,让别人代为照顾妹妹。
而她,可以打工挣更多的钱用于改善姐妹俩的生活!
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失去颜色的青春,她可以用自我奋斗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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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摆摊卖小龙虾,被地头蛇看见,强征摆摊费,她不从,地头蛇当着她的面倾倒她凌晨才进货、花费时间艰难拖运回来的、满满一盆小龙虾。地头蛇笑吟吟的......一只一只的踩死她的小龙虾。
她声嘶力竭的哭着制止,却被地头蛇强行压制在冰冷的地上,泥土沾满她整张悲愤绝望的脸......
亲眼目睹自己的小龙虾被一只一只踩死,她却无能力找对方拼命,一时间,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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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她混混沌沌精神极度不振。没注意正前方来了一群警察。他们横在路上,推推嚷嚷,她被蜂拥的人群挤进了的菜场的小角落,警察高声叫嚣着说是“这边有人赌博”,强行抓了一大把人,自然,她也在其中。
她被警察强行扣押,身上唯一的几百块钱也被搜了过去。
“把钱还给我!”
“赌/博的脏钱,上交国家!”
“那不是赌/博的钱!”
“有人聚/众/赌/博,你在旁边,这不是脏钱,那什么是脏钱?”
身上最后一笔钱也被标榜正义的人抢走了。
被打也忍气吞声,为了赔偿、为了学费,她含泪接受着命运带来的屈辱;回去途中,警察赶来,她被人群挤进小房间,警察以赌博名义把钱拿走。所有这些串成一幕荒诞剧在眼前上演,最后一刻,她终于明白——下套而已,钱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些与某些警察沆瀣一气的地头蛇手中
压倒她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掉落。那一刻,她心如死灰。
世界再美丽,那也是有钱人的天堂。
世界再肮脏,那也是她无望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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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一帮子警察离去,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想着自己和妹妹的生活,她茫然无助。
当催款的短信如雪花般纷至沓来,她真的别无选择了......
万般无奈之下,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尝试用校园贷。
她早已知道结局,为了生活,她不得不这样......
利滚利,利大无穷。
一段时间过后,地头蛇威胁她,让她拍了□□,还恶狠狠的对她说:“还不了,就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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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看望妹妹后,她在回学校的路上,偶然遇上地头蛇,躲不过去,被强行盘问了几句,然后被地头蛇拉去......
她厌恶那个中年男子,但,她需要他的钱。
一次过后,中年男子过早的睡着了,她偷偷摸摸的扒开对方的钱包,在看到身份证的那一刹那,雷击一般的愣住了。身份证上的姓名、出生日期、以及地址,还有那张青年时代的照片,都与她记忆中继父的照片惊人的相似。
她哆哆嗦嗦的看着熟睡中男子的脸,那侧脸,细看之下,竟与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有几分相似。
她连滚带爬的逃离了。
他们是故意的!!!那些地头蛇是故意的!故意恶心她的!!!
荒谬的人生啊!
她像是被扔进了污水池,全身恶臭难当,她疯狂的吼叫、嘶吼、只想给满腔的呕吐之感一个出口。
这样的不/伦,这样的污/秽.......
咆哮过后,她大口大口的攫取空气,却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有种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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