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家,杵在外面当门神?”
宋昉瞬间回神,小结巴似的:“好好好好的!”说罢,牵起江既明的手往家中走。
江既明说他会表现的很好,事实证明,他真的表现的很好。
这一晚上陪宋父聊天下棋,将他逗得眉开眼笑,直拍着他的肩夸赞道,这小江是个好伙子。
只是——
宋昉悄悄抬头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宋母。
面无表情地夹菜,看不出喜怒来。
这一瞥,又将自己的心提起万丈高。
无奈地敛回目光。
心中的烦恼如同一对杂乱的毛线,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横亘在心里不可忽视。她很珍视和江既明的这段感情,同时,她也很爱自己的妈妈,她很希望,甚至是迫切的希望,这段感情能得到父母两人的认可。
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
江既明偏头看了看身旁沉闷的人。略一顿,而后夹了点菜到她的碗里。
宋昉抬起小脸,只见他嘴角微抬,薄唇翕合。缓慢的,无声的,向她说着什么。
——别紧张。
宋昉从那唇形中辩出这三个字。
长呼吸一口气。
好的,她不紧张。
她真的不紧张。
吃完饭,宋昉和江既明一道进了厨房。
本来就不大的地儿,被他们三人一占,连转身都不好转。宋母好笑似的看着两个忙着献殷勤的人,“都站这儿干嘛?”
“帮您洗碗。”
恰时,宋父路过,见这狭小的厨房扎堆儿拥挤,便将江既明拉出来,嚷嚷着让他再陪他杀一盘。
江既明看看宋昉又看看宋母,犹豫不定的。
宋母:“你去陪他下棋吧,我和囡囡聊几句。”
江既明被宋父拖走,他们在客厅里下棋。那边时不时传来宋父的爽朗笑声,看来,江既明的确挺得宋父的喜欢。
宋昉收拾洗理台上剩菜,不时悄悄偏过头偷瞟正在洗碗的宋母。好几次想开口说话,最后因为勇气不足而又生生吞咽回肚。
“你准备的倒是挺足。”
宋昉心跳漏了一拍,装听不懂母亲话的样子:“什么?”
“还装。”宋母乜她一眼,道:“衬衫,西裤,连他提过来的礼都是我和你爸喜欢的。”
被戳穿心思,她装不下去了,只能嘿嘿干笑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局促。
宋母不再说话。狭小的厨房只剩水擦过磁盘响起的哗啦声。
宋昉将碗放进橱柜内,偏过头看宋母,犹豫着说:“妈,江既明人很好的。”
宋母:“这些话你在过年那段时间天天说。”
过年那段时间,她采取宛宛的建议,天天给宋母‘洗脑’,不断在她面前刷江既明的存在感,只差没把江既明夸到天上去。
“……”定定神,她凑近宋母身旁,放软了声音,似撒娇:“妈妈,江既明对我很好的,我很喜欢他。”
女儿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平日里叫她‘妈’,但如果对她有所求那称呼就变成了‘妈妈’。
宋昉在南方城市l市长大,说话语调也难免染上点南方女孩儿的软糯。再加上宋昉声音本就柔,又刻意放轻了分贝,她再大的火气听着这声‘妈妈’也消减褪去了一大半。
宋母叹了声气,将瓷盘放在水池里,转过头看着女儿说:“囡囡,我生气的原因一半原因是在气你连谈恋爱了都要瞒着我,一半是气自己做母亲做的太失败。我一直都知道的,我这个母亲做的不成功,但我真没想到我能有这么失败。”
这一番话让宋昉怔愣住,“妈,不是,我——”
“行了,别解释了,我都知道。”宋母接着说:“你男朋友很好,举止谈吐都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他对你很好。我和你爸都没意见。”不是她理想中的女婿又怎样,女儿那么喜欢,就随她去吧。从小明珠般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女儿,她也舍不得女儿伤心难过。
宋昉莫名鼻子一酸,从她背后搂住她,很像小时候,她从妈妈手中得到糖开心的给妈妈亲亲抱抱的那样。
声音染上了哭腔。
“妈妈,谢谢你。谢谢你。”
“嗯,你乖。”
江既明和宋昉准备离开的时候,宋暄回来了。
几人在门口撞见,皆是一愣。
宋暄的神情有几分不自在。乖乖叫人:“姐姐,姐夫。”
宋母看到宋暄有些惊讶,抬眼看时钟,脸瞬间沉下,冷冷问:“宋暄,你又逃晚自习了?!”一中的晚自习要九点才下,可现在才八点半,他却已站在家门口。
宋母走进,再看见宋暄左眼角下的伤疤时,更是气,和宋昉说:“他现在真是不像话,几天前带了一脸伤回来,还把同学打进了医院。唉。气死我了。”
宋昉一惊,看向弟弟脸上的伤。那疤涂了药水,已经结痂。
宋暄抿着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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