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涅的周身骨骼宛如处於万钧重担之下,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下,缓缓转过身
来,两人足以穿透黑夜的目光在虚空中相遇,虎躯同时剧震。
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欣赏的目光,循涅不愧是龙战士中的一员,竟
然在自己的深重打击之下重新站立起来,无论是他超强的意志还是强大的複生能
力让他不得不表示钦佩。只可惜他选错了阵营,偏偏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就
註定他的下场要像那只失去生命的紫龙一样。
循涅的右足向前重重跨出一步,「砰!」地一声巨响,脚下的山岩剧烈震动
起来,以他的右脚为中心,几丝细微的裂缝迅速向周围扩展开来,波及到两米左
右的范围,宛如蜘蛛般纵横交错。
震彻夜空的巨响,让亚当斯宛如古井不波的双眸也不禁泛起一丝细微的涟漪。
循涅爆发出一声怒吼,他的气势和精力在瞬间提升到极限,周围的树木因为
承受不住他们对峙时强大的气势,绿色的树叶纷纷从空中簌簌而落,空气以两人
为中心旋转抽吸了过去,气体的流动摩擦出细小的声浪。
循涅手中的长枪宛如惊鸿般突击而出,幻化出一蓬绚丽夺目的光华,周围的
空气被锐利的矛尖撕裂开来,发出刺耳的鸣响,矛尖在和空气的高速摩擦中绽放
出炙热的光芒,空气仿佛在瞬间被长枪的热力点燃,攻到亚当斯两米左右,枪尖
已经化为一团火焰。
亚当斯巍然不动,枪尖扯开的气流丝毫没有波及到他的身上,他的右手不紧
不慢的握成拳状,缓缓向前递出。
一快一慢,一枪一拳,可是在双方接触的霎那,仿佛同时静止在那里,长枪
与拳头的距离仅仅剩下一尺,这一尺之内的空气已经被两人压榨到极致。
亚当斯的拳头向前微微推进了一指,空间再度压缩,濒临爆裂的边缘。循涅
手中的长枪从枪桿的正中向上凸起,似乎已经无力承受对方强大的压迫,枪尖的
火焰开始变得黯淡了下去。
亚当斯的唇角仍然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他的拳头渐渐变成了银色,月光掩
映之下流溢出金属的反光。
枪尖的火焰突然暴涨,似乎想要席卷吞噬亚当斯的拳头,就在火焰即将舔上
亚当斯的肌肤之时,长枪从中折断,燃烧着火焰的枪头反向射去,以不可思议的
速度洞穿了循涅的前胸,深深钉入后方的大树之上。一缕月光从他胸前的洞口透
射出来,随即pēn_shè出淒艳的血雾。
与此同时循涅手中的半截枪桿狠狠戳在亚当斯的小腹之上,亚当斯唇角的肌
肉明显的抽搐了一下,随即一掌宛如软鞭般抽打在循涅的颈部。
循涅的身体向半空中倒飞而去,透胸而过的长矛再次穿过了他的胸口,循涅
失去生命力的身体淒凉的悬挂在树干之上,紫龙已死,他再无复原的机会。
亚当斯颤抖着双手将半截枪桿从小腹中拔出,盯住染上鲜血的残端,发出一
声痛苦的闷哼……
穆沧山的清晨显得格外宁静,清冷的空气吹散了晨雾,枝头的露水不时随风
垂落,滴在脸上格外的沁凉。
唐猎找了一个相对开阔的位置,举目向山下望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森
林,很难看到追兵的位置。如果这时候能够拥有一个高倍望远镜该有多好,可以
提前洞悉敌人的举动。
玄波自从昨晚的事情后变得沉默了许多,休息的时候独自坐在一旁,望着远
方的山峦呆呆出神,唐猎无异於打扰她的宁静,缓步来到萱儿身边。
萱儿正从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口中询问着最新的敌情,唐猎露出一个会心的
微笑,有了萱儿这个通晓鸟类语言的专家帮忙,无形中等於多出了一支数量庞大
的高空侦察队。
萱儿等到那只鹦鹉飞走之后,方才转过身来,从她的表情来看,形势并不乐
观。
「是不是敌人追上来了?」唐猎低声问道。
萱儿向玄波的方向看了看,方才小声道:「他们仍然在紧追不舍,只要我们
有稍稍放松,恐怕就会被他们追上。」
唐猎忧心忡忡道:「我们的速度太慢,这样走下去,终有一日会被他们追上。」
萱儿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奇怪的是,为何他们总是能够找到正
确的路线?」
唐猎想起循涅和自己临别之时所说的话,大概是玄波公体内龙血化成的晶
石带来的隐患,所以才能被敌人找到。
萱儿道:「我从鸟儿的口中已经瞭解了这里地形的大概情况,想要彻底摆脱
太子那些手下的追踪,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办法?」
萱儿指向正西方的高峰道:「在他们追上我们以前攀上那座彩庐峰!」
唐猎对萱儿早已深信不疑,微笑道:「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出发!」
虽然有了明确的目标,可是三人的速度却明显的变慢了起来,这要是因为
玄波的缘故,她自小生长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惯了,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头。如
果不是她超强的意志一直在支撑,早已经倒了下去。
玄波步履艰难的落在最后,秀眉微颦,时而轻咬下唇,表情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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