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方锦早早起床,见隔壁房间窗户依旧开着,料定何人我应是不在房中,回想昨夜睡下之后,隔壁房间确实也再无动静,心中一紧,莫非何人我昨晚一夜未归,后来也不知生何变故。思量间来到大厅,却被眼前情形一怔,只见厅中一人独坐,桌上横竖放着四五个酒坛子,两支蜡烛一支已经熄灭,另一支烛芯颤动,也即将蜡尽灯枯,旁边一张桌子上店小二正趴着打盹。
那人左手拿着一支玉簪,右手提起一个酒坛向身前碗中满满倒上酒,然后放下酒坛端起碗一饮而尽,端详着手中的玉簪,神色凝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人我。
何人我再次提起酒坛向碗中倒酒,坛底朝天,却只有几滴酒滴入碗中,于是换了两个酒坛,亦是如此,便吼道:“小二,再拿酒来。”声如洪钟,小二被猛然惊醒,打了个激灵,揉揉迷蒙的双眼,赶紧起身。
店小二懵懵懂懂,差点撞上正走过来的东方锦,连声陪着不是,点头哈腰地道:“客官真早呀,对不起,对不起,你先稍后,小的先与那位客官拿些酒再来招呼你。”言罢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无妨,小二哥,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东方锦拉住正欲走开的店小二,看了一眼何人我问道。
店小二苦笑道:“昨夜小的内急,起夜后刚要回房,便遇到这位客官,不知为何偏要小的取酒与他吃,小的便抱了一坛与他,以为他要回房,却不了他要来到大厅,并还吩咐小的再多取几坛,小的无奈,只得再一旁候着。对了客官,你们昨日不是一道而来吗?那位客官怕是有什么心事,你去劝劝他吧。”
东方锦心道:何人我何许人也,堂堂丐帮帮主,当今武林盟主,何事能让他如此这般,看来定时非同小可。便对店小二说道:“有劳小二哥了,你快去拿两坛上好的酒,再备些下酒的菜。”说罢从身上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剩下的便算是你的辛苦费了。”
店小二见有银子收,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倦意顿时去了一大半,满面堆笑地道:“客官你们稍后,小的这就去取来。”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东方锦来到何人我对面坐下,何人我并不抬头,双目布满血丝,依旧专注着手中的玉簪,缓缓说道:“他们抓了月蓉与伶儿。”
“谁?”东方锦惊问道。
“不知道,昨夜与我交手之人应是唐门高手。”
“唐门深居蜀地,门人甚少走动江湖,你丐帮与其可曾有过瓜葛?”
“据我所知,应是没有。”何人我摇了摇头。
“你对那人可还有些许印象?”
“那人声音阴沉,披发长衫,年岁应在四十开外,手持一柄折扇,擅长暗器……”何人我将昨夜情形大致讲了一遍。
“莫非是他?”东方锦思索道,“不过此人已绝迹江湖多年了。”
何人我听东方锦如此一说,抬头看了东方锦一眼。东方锦接着道:“八年前被逐出唐门的唐一山,此人原本也是唐门掌门人选之一,当年因掌门之位而以鄙劣手段毒害多名同门,后来劣迹败露,不得不离开唐门。虽是如此却依旧不知悔改,之后两年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以唐门名义为非作歹。一次我与父亲往成都府做了一趟营生,路上便遇到这厮领着一伙强人拦截,经过一番激斗,虽然我们保住了镖,却死伤了好几名镖师与伙计。父亲心中不甘,便与我到唐门去讨说法,唐门掌门唐一尘听后气愤不已,连连向我们赔不是,答应赔偿我们一切损失,并邀请我们一道与其围剿唐一山等人。在青城山两水洞将其一伙全歼,唐一山却逃之夭夭,但当时他已是遭受重创,不过至此后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走镖,倒也真是未再有他的传闻,此人阴险毒辣,若真是他,她们母女倒是十分危险。”
“他若敢动她们分毫,我定将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何人我说完,拿起酒碗,只听“啪”地一声,酒碗被震得粉碎。此时正送酒过来的店小二被这突然一惊,差点失手将酒坛摔在地上。
东方锦见何人我有些心浮气躁,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却也担心他会因怒火而先自乱了方寸,于是便说道:“何兄也不必过分担心,那厮既定午后在此会面,我等不如静观其变,便在此等候,凭着丐帮的声威,料定他也不敢多做花样。”
“但愿如此。”何人我顿了顿,看着东方锦继续道,“不过我不能因此而耽误了镖队的行程,你们继续赶路,等我将此事办妥,再来与你们回合。”何人我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此刻心情平静了也一些。
“这怎么行?”东方锦自是不依,“嫂夫人和伶儿正身处险境,我怎可置之不理,独自离开。你这不是给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吗?”
“东方兄何出此言,月蓉母女之事我自有分寸,我既与他无什冤仇,料定他也不会对她们如何,怕其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目标还只在你身上,可能他们只是想我离开镖队,如果我等皆停留于此,那厮定然不肯现身,要救她们母女也是枉然。既然敌暗我明,一切就先由着他来。”
东方锦觉得何人我的话也不无道理,知道他的性格说一不二,也不便再多作劝慰,于是二人便喝起酒来。等到其他人陆续起床,便吩咐大家吃饱喝足,喂好马匹,整顿好行装,准备继续赶路。
镖队离开好再来客栈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一名乞丐急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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