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的大吼:“你他娘的敢走!我就敢删你户籍!!”
话音落,气氛凝。
在这个时代,户籍和赋税制度是绑在一起的。年龄从十八到六十岁,叫做丁男。要承受徭役和兵役负担。没了户籍,就相当于黑户。黑户被默认为不存在,压根不受任何政府保护……遇上流氓都不能找衙门,更别提给孩子入籍上学。
“哼哼,”唐安生轻轻捏起户籍簿的一角,重重朝他抖了抖。与此同时,瞥了一眼女人怀里的奶娃,内心既煎熬又忐忑。
她在赌!赌大柱子对奶娃的重视!民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从小务农的,基本上都不想让自己孩子吃苦,有能力的就送去念书。将来考取功名,荣华富贵。要是大柱子铁了心不让孩子上学,那她也没辙……
只是她没想到!大柱子竟哆嗦着扔了锄头,“扑通”一声跪下来,声嘶力竭的求她:“城主大人啊!您行行好。俺们不能是黑户啊!”一边说一边“砰砰砰磕头。一个六尺大汉匍匐在地,不顾自己形象而乞求的模样,让唐安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
唐安生心软,可她怀里的系统却冷哼:“那你呢,还想不想活?”
“城主大人啊!”壮汉仍旧泪涕横流的“砰砰”磕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打望着自己的咸阳古城——杂草丛生,残垣断壁,道路泥泞,疮痍满目。最后唯有苦笑着垂眸,用微弱的声音嘟囔:“走吧,都走吧。咸阳的最后一户人家,也要搬走了……”
系统不满的蠕动,甚至恶狠狠的在她胸前咬了一口。“唔,”忍痛,她强颜欢笑,挺直腰板,语气不卑不亢:“以咸阳城为基准南下,乃是冀州。那里水土肥沃,是一处安家立业的好地方。你们走吧。”
大柱子慌张的起来,拜了再拜。唐安生示意他不用这么感激,回身就把藏在石头缝里的生菜扯出来,一脸歉意的笑:“昨个儿一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得慌。偷了你们家几颗生菜。”与此同时她看见眼前浮现出一行浅蓝色的字体,上面有几个大字:“唐安生,你有种。”
心里咯噔一声。“啊哈哈哈,”她瞬间僵硬身子,讪笑着摆手送别咸阳的最后一户人家。十、九、八、七……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并且伴随着那户人家消失在视线内的最后一秒,迅速脱口而出:“三……二、一!”
“你妹!”唐安生突然扯开领口,一把抓住肉球甩出去!!谁知头皮一炸,一下子疼得厉害。可顾不上看胸口处鲜血淋漓的模样,几乎是扭头就跑!离生命之门很近,似乎转瞬即至。离生命之门又好像很远……她不停地奔跑,风从耳畔刮过,肾上腺素仿佛要爆表,身体里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全都在呼喊着一个字:逃!
雾蒙蒙的早上,空气里飘着阵阵水汽,唐安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马上一口灰吸进嘴里,狠狠的呛了一口。一边咳嗽着一边跑。即便如此,还是被那坨肉“滋溜”一下钻进了衣服里……
逃?呵呵。管用么?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城内无人,系统便要崩溃。她作为虚拟数据也要被系统的自杀软件强行删除。这就是共生,这就是残酷的真相!这就是所谓的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别,”唐安生终于崩溃,嚎啕大哭:“你说的!只要那户人家离开咸阳地界就杀掉我,可他们如今才刚出城门,出地界至少还有三个时辰!你且容我缓缓!我、我去再找几个人来入住不行吗!”
幸亏这城内空无一人,她对着天空撕心裂肺的模样也无人见到。心脏剧烈颤动,仿佛感受到生命消逝的冰冷……然而在被拉入深海,濒临绝望的最后一秒,她听见肉球闷突突的声音:“很好。我等你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喃喃自语,汗流浃背。
唐安生立马回住所取了之前准备好的告示,直奔着城门而去。即便是大清早,逃荒的人也很多。来来往往的难民麻木的看她贴招聘告示,眼中却没有进入这座城市的yù_wàng。她有些急。
“入住几率0。”
她一点都不想听见系统的哔哔声,因此捂着耳朵烦操:“提醒个一次就行了。”眼见自己的城市城墙破败,杂草丛生。真是没想到,她唐安生一朝穿越为城主,本以为一世荣华、吃喝不愁。事实却是啪啪打脸。
唐安生手里摇着小广告,喊得口干舌燥。终于有几个衣着破烂的大汉上前问过,却在知道咸阳情况后嬉笑:“瓜娃贼,没得看头呦。”“俺们那嘎哒可比这好多了,俺不还是照样尥蹶子走人。”“咸阳忒破。”
一句一句,如同利剑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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