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禁不住泪流满面。
哀嚎一声扑了上去:“皇额娘,你去好早啊,为什么不等等儿臣……”
身后跟着的一串太监赶紧劝:“我的万岁爷,您请节哀,万一哭出个好歹来可怎么成……”
顺着太监拉扯的力道起身,胤禛的心中充满了悲痛,跟他打了一生擂台的额娘,最终还是走了。
虞姣得到消息,就麻溜的赶来了,这个节骨眼,她可不敢出任何的差错,在太后活着的时候,她自然是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的,可这人死如灯灭,一切的不好随风而逝,留下来的尽皆是好了。
只是她不能在跟前哭的太久,还要操办着丧仪,事情还多着呢,虽然礼部是有定例在的,可是很多事情还是要她来决策。
胤禛辍朝三日以示尊重,太后的一生算是彻底的落下了帷幕。
等她走后,这宫中似是更加的寂寥了,因着她的逝世属于国丧,一年之内禁戏乐,禁嫁娶。
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默中,静静的等待着孝期过去。
只是嘎鲁玳已经到了婚期,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再不定下人也就晚了,因此到了孝期下半年的时候,虞姣就暗暗的相看起来。
胤禛是属意那拉家族的,那时候跟乌拉那拉氏也有一定的默契。
只是乌拉那拉氏已经不在了,星德那孩子没有人盯着,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良配。
夫妻两个只好对着适龄花名册发愁,这嘎鲁玳的脾性,真是令人头疼。
最后还是和魏家做了亲家,嫁给了魏城,是虞姣舅舅魏凌的孙子,婚后小夫妻也算是和乐。
刚开始虞姣也是悬着心的,就怕魏城心中不乐意,不过嘎鲁玳纵然娇纵些,可是样貌也是没的说的,身份又高,她还特意去问了,就怕魏城心中有不乐意。
谁知道人家丝毫不放在心上,还有些无语的看着虞姣:“姑姑,如今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儿的话哪里做的准。”
虞姣:……
难得开明一次,你竟然不需要。
不过说的也是,就算婚前看对眼,婚后过不下去的也多的是,这个时代对于婚姻的定义跟后世不同,感情并不占主要。
谁说包办婚姻就没有爱了?虞姣不确定的想,未来的变数太多,谁也说不好的事情。
至于试婚格格,虞姣亲自找了嘎鲁玳来问,问她介意不介意,嘎鲁玳柳眉一竖,怒道:“介意,怎么不介意,谁想出来的歪招,先把我驸马享用了,我用一二手货有什么意思。”
虞姣:……
她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如今小年轻的心思她算是猜不透了。
不过这样也好,虞姣欣慰的摸着嘎鲁玳的脑袋,柔声道:“我也算是养了你一场,别的不说,给你撑腰也是尽够的,你跟魏城那小子,两人都好好的,你也别摆公主的架子,这婚姻啊,其中的味道要精心去尝。”
嘎鲁玳抽了抽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哎呀皇额娘,跟人家说这个怪羞人的,我知道了,他若是对我好,我就也对他好,他若是对我不好,我可是要休了他的。”
又偷眼去瞧虞姣,嘟嚷道:“到时候皇额娘可别向着那小子。”
摸摸嘎鲁玳的头,虞姣忍不住轻笑,鼓励的说道:“就这么办,你说得对。”
胤禛有些看不下去了,阻扰道:“好好的教她这个做什么。”
虞姣正色道:“漫说她是公主,就算是贫民家的女儿,也是娇养着长大的,为什么婚后就要教训她孝顺公婆,伺候丈夫,殊不知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道理,若丈夫待她好,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还能不知道怎么做吗?”
“再说了,那些教导,先是把女人踩到泥地里去,这样的话,我说不出来,我的女儿,就是要顶天立地,昂首挺胸做人,谁若是不服气,我就打到他服气。”
说着威胁的看向胤禛,还磨了磨牙。
胤禛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的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身后是嘎鲁玳和乐的笑声。
花谢花又开,春去春又来。
转眼间两人已垂垂老矣,虞姣躺在榻上,伸着枯瘦的手,轻抚着胤禛的眉眼。
都说胤禛是个短命帝王,可是没想到,这一次走在前面的反而是她。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体力正在逐渐的丧失,深深的疲惫感包围着她。
望着围在床榻前的儿孙,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她这一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弘昭如今连重孙子都有了,刚刚一岁的胖娃娃,瞧着喜人的紧,弘昭这么大的样子,还在眼前浮现,转眼间她的玄孙都有了。
熙熙攘攘几十口人,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嚎哭出声。
“太上太后……薨了!”太监高高的唱礼声响起,胤禛双眼瞪大,望着床榻上的虞姣,呢喃:“阿姣……”
止不住的悲痛在心中环绕,胤禛唇角流下一条血线,缓缓的倒在榻上,吃力的将虞姣搂在怀里,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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