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门外有三骑,公服加身,腰挂三尺两寸佩刀,虎背熊腰豹头环眼,还未进门,就扯着大嗓子吼了起来:“何人公然闹事?”
那三名莽汉瞪着大眼,往酒馆里扫了一眼,便看到了铁掌王英与严杰,而陈余站在一边,瞬间明白是为何的他们脸上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黑鹰门的三当家和少门主!这时间不去街上寻几个小娘们,在这小地方折腾什么?”
铁掌王英同样冷笑着回应:“今天将军府是要管我黑鹰门门内事了?”
陈余脸上换上了笑意,对着三个莽汉抱拳道:“三位,黑鹰门仗势欺人,小子自外地而来,不知是冒犯了黑鹰门哪里?”
那三个莽汉心里一阵诽谤:这冒犯就真的大了,你小子长得忒好看,严杰那膏粱弟子瞧见了,不上心那就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严杰瞥了一眼陈余,拍了拍身上白玉色的袍子,道:“三位爷,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想顺走我身上的一百两银票,好在我机警,这才没让他得逞!本想教训他一顿,不料这贼子还是个练家子,只得请我三叔出手!”
对于严杰的说辞,那三个莽汉不禁嗤笑起来,若是你严杰手脚不干净在人家身上揩油还说得过去,人家偷你的银票?在叶城这么久,还没听说过你严杰怀里会揣超过十两银子!
陈余冷笑道:“严公子,含血喷人这事情肯定做了不少吧?”
被一语道破的严杰不仅没有丝毫的反应,更是理直气壮,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他是黑鹰门的少门主,自家在叶城的实力如何自然也是清楚,这种小事将军府一般也就左耳进右耳出,只要说的妥当就行了。
“这自然有将军府做公道,有什么事情,上衙门说去!”三个莽汉也知道平日将军府对黑鹰门的放纵,当下不便说别的,只得打着官腔。
叶城的衙门不同于其他地方,这里一概由镇南将军府说了算。门前一对石狮子,甚是威风,衙内悬四字牌匾“公正清廉”,双旁立着一群大汉,手持水火棍,瞪着在堂前站着的陈余和严杰。
大堂中央坐着一人,身形却不像军伍之人,显得有些瘦弱。瞧见了堂下的严杰与一面生的漂亮女子,心中一顿莫名烦躁,这严杰定是他娘的又当街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
“大人,这贼子当街行窃,被我抓了个正着,又仗着会点拳脚功夫,对草民施暴!大人明鉴啊!”严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就差没声泪俱下。
断案那人姓徐,是镇南军中一名千夫长,此人本是定光六年的秀才,却投身军伍,几年下来混到了千户的位子,本月当值,却审理了严杰五六件案子,全是仗势欺人当街对女子动手动脚的鸡毛蒜皮。
心中憋了一股无名火的徐大人举起了惊虎胆,往桌案上重重的拍下,沉声道:“严杰,你控这民女行窃,可有证据?”
严杰一愣,道:“没有。”
“没有证据,凭你一面之词,本官岂可信你?”徐大人纵容了严杰数次之后,这次似乎不想给他面子了,冷冷的说道。
陈余在一旁高声道:“大人,卑职并非女子。”
这回轮到那徐姓的千户发愣了,他瞪着眼来回的看了看陈余,啧啧道:“并非女子?那你这得招许多小娘子妒忌了!”
“等等,你方才自称甚么?”回味过来的徐千户突然发觉陈余刚刚并非自称草民,连忙问道。
陈余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便有一名差使呈了上去。
看到腰牌的徐千户脸色一变,喝道:“此事暂且不议,退堂!那小子,你与我来。”
严杰听闻徐千户突然退堂,又看了看陈余,不甘心道:“大人...”
徐千户脸色一冷,懒得跟严杰打官腔,寒声道:“滚!老子现在没空理你。一边凉快去!”
在一旁察言观色的差使走出了两个,架起了严杰,直接把他拖了下去。而徐千户则是带着陈余进了衙内。
二堂,掌管着衙门的军中老大粗们显然不懂的文官那套架子,摆设虽不寒酸,却算不上文雅。
他手里捏着陈余的腰牌,打量了陈余一会儿,道:“这亲卫的牌子做不得假,而你又面生得很,我不得不谨慎些。”
陈余笑了笑,道:“卑职理解,徐将军只要与大将军报故人之子来访,大将军自然知晓。”
“好!那外头那人?”徐千户问道。
陈余笑了笑,道:“打他十五大板,便让他走吧。”
徐千户大笑起来,拍了拍陈余的肩膀,道:“够狠!”
出门在外,你是我飞鱼在明处的人,总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只有我飞鱼欺负人的份,还没有别人能欺负我飞鱼的人!
“总不能让别人仗势欺人。”陈余想起李汉的话,嘴角的弧度上扬得更加的好看了。
之后陈余并没有再次上公堂,在后堂听了那严杰杀猪般的惨叫,并且有愈发惨烈的趋势,陈余抿了一口茶。
将军府。
不说那镇门的一对石狮子如何,就是那门头上挂着的牌匾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将军府内有一园子,园内有一湖,湖上有一亭,正在湖面中央,亭名很是文雅,曰听雨。而听雨亭中有一人,身形魁梧,一头黑发随意挽起,鬓角有几根银白,诉说着年龄。
那人盘膝而坐,平凡如山野农夫的面容上却带着若隐若现的雄厚气息,他手里握着一根鱼竿,一双虎瞳盯着湖面,坚定地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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