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佳瑶忍笑,当然还有苏苏,现在这两人是秤不离砣。
远远望见有人往这边来,叶佳瑶认得是永宁侯夫人身边的丫鬟,估计是来叫他们吃饭的。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往回走。
从永安侯府回来,天已经黑透了,一进院子,香桃就兴奋地迎了上来:“二少奶奶,世子爷来信了。”
叶佳瑶欣喜不已,急切道:“是吗?信呢?快给我看看。”
香桃掏出信交给她,却是两封信。
“还有一封信是扬州来的。”
叶佳瑶忙进屋,坐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打开淳于的信来看。
“瑶瑶,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就是想你,惦记着家里的事……你要好好的,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许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不许晚上写讲义写太晚,不许瘦了,安安心心地等我回来,勿回信,明日就要换地方了,收不到……淳于上。”
信不长,但透着浓浓地关爱,叶佳瑶把信按在胸口,心中激荡着融融暖意。
这次淳于去江西,说是剿匪,叶佳瑶一直安慰自己,淳于也算是久经沙场,有谋略有胆识,更有过人的武艺,几个匪徒还不是小菜一碟?但她还是忍不住要担心,这年头,没有电话,没有网络,人在外,要联系全靠书信,太不方便了。
把信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入匣子收好,方才拆看扬州来信。
是仲元写来的。首先是告知叶秉怀打算将婚期提前到年底,其次是瑾瑶要定亲了,对方是扬州参政的傻儿子,瑾瑶寻死了一次,没成功。仲元还在山上结庐守孝,想帮忙也帮不上,还请大姐看在手足之情的份上,替瑾瑶求个情,瑾瑶千错万错,毕竟年纪还小,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瑾瑶必定感激一辈子,他也会感激大姐一辈子……还有,二姐一直没有消息,不知大姐是否知道二姐的下落……
叶佳瑶看完仲元的信,陷入沉思。
一切都如她所料,没有了宁氏的庇护,等待瑾瑶的命运就是这么不堪,可谁让瑾瑶做了那些事儿?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可是,仲元一句话打动了她,千错万错,毕竟年纪还小。
要不要帮这个忙呢?叶佳瑶犹豫起来。
事情过去那么久,叶佳瑶心中的恨和怒已经渐渐淡了,真的要让瑾瑶用一生的幸福去偿还曾经犯下的错吗?
是不是太狠了点?
叶佳瑶想了很久,吩咐乔汐研墨,提笔给叶秉怀写了封信。
她只帮这一次,希望瑾瑶自己好自为之。
至于叶秉怀要续弦,她已经不想管了,这个家,她唯一还在意的就是仲元了。难得还有一个明理又上进的孩子。
写好了叶秉怀的信,叶佳瑶又给仲元写了一封。
叮嘱他,守孝的日子清苦,要注意身体,功课也不能落下,国子监的名额还给他留着,等他明年回来,又告诉他瑾蓉的下落,宝儿如今由她抚养等等。
最后,想要给淳于写封信,可是想到他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收不到信,只好把满腹的话都藏在心里。
过了三天,听说皇上去了南山行宫。
叶佳瑶的心就一直悬着。
南山行宫里,皇上倚在龙榻上翻看奏折,不时的蹙眉,显然奏折上的内容让龙心不悦。
舒贵妃端了桂圆莲子枸杞汤进来,笑容温婉,柔声道:“皇上,歇歇吧!说是来行宫休养的,却比在宫里还劳累。”
皇上搁下笔,揉了揉发胀的脑仁,叹了口气:“国事繁忙,以前还有太子分担,如今……”
舒贵妃莞尔道:“真正让皇上烦恼的是太子的事吧!既然没有证据,皇上可别冤枉了太子才好,太子一直稳重,仁孝有加,朝臣们都对太子报以很大期望,太子应该不会这么没分寸的。”
这话表面上听着,是在替太子说好话,可一句朝臣们都对太子报以很大的期望,实实戳中了皇上的痛处。太子威信渐高,这事好事也不是好事,正是因为朝臣们的拥戴,让太子生出了异心,太子被软禁,甚至有朝臣冒死上谏,御史台那些个蠢货居然还要学先贤,碰死在金殿之上以死要挟。
“你知道什么?没有证据不等于没有这回事。”皇上不悦道。
舒贵妃的态度越发的温顺:“臣妾只是不想看到皇上为此心烦,看到皇上吃不下睡不好,臣妾心里难受。”
皇上的面色又缓和了些,眼中也多了几分温柔之意:“还好有爱妃能解朕之烦恼。”
舒贵妃笑了笑,把桂圆莲子汤送到了皇上面前:“臣妾喂皇上吃可好?这可是臣妾亲手做的,皇上赏臣妾一个脸。”
皇上也笑了,顺从的含住了舒贵妃喂过来的莲子汤。
忽然有悦耳的琴声袅袅传来,悠远而绵长,时而淙淙若流水,时而清雅若流云。
皇上直起身子侧耳细听,问魏公公:“何人奏琴?”
魏公公走到殿门口,朝琴声传来的方向张望了一下,说:“要不老奴派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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