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宣抬起右脚,踩在他身上,丝毫不理会场上众多人等的各色眼光,右手一个反转,将剑直直刺入那人后背。
连一声喊叫都未出口,那人便立时毙命。叶白宣杀人一剑取命,既快又准,傅闻鹰脸色一白,心下有些慌张。
叶白宣看着脚下那死人,语气平静道:“我替西渊报了这仇,若有人想为你报仇,尽管来找我便是。”
颜碧槐面露难色,对叶白宣道:“叶兄,你这又是何必?”
将剑拔出那人的身体,在他身上抹了几下,擦去血迹,叶白宣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这场上,不知还有何人,想同他一样的下场?”
傅闻鹰见他如此嚣张,忍不住开口喝道:“姓叶的,你不怕死吗?你做出如此丑事,今天还想活着出三生门吗?”
“我确实不怕死,不过,我知道,傅二掌门,必定是怕死的。”叶白宣握着剑,慢慢地向他走近。
傅闻鹰被他说中弱点,又见他向自己走来,生怕对方要来个鱼死网破,眼睛直往江篱身上瞟。江篱此时却顾不得看他,她的心中有一种生生的受辱感,同一天,失去了世上最亲的人,又被世上最近的人如此欺骗,她已没有了丧父之痛,有的只是仇恨,难以抹灭的仇恨。
颜碧槐看叶白宣的架势,已猜出他的用意,上前阻拦道:“叶兄,切莫冲动。此事既是周伯所为,我相信你的为人,绝不会与此有关。”说罢,转身对江篱道,“小姐,颜某愿以性命担保,叶兄必是清白的。”
“颜碧槐,你疯了,为这种人做保,不怕他反过来咬你一口?”傅闻鹰气极败坏道。
颜碧槐不为所动,转身面对场上众人,大声道:“诸位同门兄弟,此事周伯已承认是他所为,并与叶兄无关。你们应该放下手中刀剑,化干戈为玉帛才是,切不可再滋事生非。如若不然,我颜碧槐第一个便不会放过他。”
支持颜碧槐那帮人见此,立刻交口称赞,夸奖他做事是非分明,有大将之风,甚至有人已开始越哄,要拥立他为新任掌门。而叶白宣的手下,却是个个不领情,翻着白眼,冷笑道:“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颜碧槐对此皆不做回应,只是将周伯扶起,温和道:“周伯,我知你做此事只是一时糊涂,为了你家公子,我想,你必有牺牲一回。”
周伯口不能言,嘴中的血已慢慢流了出来。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把匕首已插入他的腹中,而那出手之人,正是颜碧槐。
周伯临死的时候紧紧地抓着颜碧槐的手臂,不肯放手,直至被捏碎手骨,整个人才无力瘫倒在地上。
叶白宣的脸上竟无任何表情,看不出一丝的悲伤,只是走上前去,合上了周伯至死地睁大的双眼。他的左手,顺着周伯的脸一路摸了下去,从手臂一直摸到了手腕,最终握住了他的手,那用力的一握,像是在与他道别。
颜碧槐拍拍他的肩,像是安慰道:“叶兄,小弟别无选择。不过,你放心,这掌门之位依然是你的,小弟绝不会与你相争。”
叶白宣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尘,左手握住了颜碧槐的手,一脚踏上周伯的肚子,将那所插在他身上的匕首震了出来,右手接住。只见那匕首从他手中又飞了出去,擦过颜碧槐的手。一团事物在人们眼前只是一闪,便又落入叶白宣的右手中。
颜碧槐满脸震惊,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左手,那手上,已少了一根手指,那根小指,此时,已躺在了叶白宣的手中。
颜碧槐不愧也是老江湖,略微一吃惊,又定住了神,快速扯下素衣一角,将自己的伤口包扎起来。
“姓叶的,你今天休想再活命。”傅闻鹰怒道,冲着底下诸人道,“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叶白宣两只凤眼一扫,在那凌厉的目光下,无一人敢再出手。颜碧槐尚且被他所伤,他们又怎是他的对手?
“颜兄,这小指便交由小弟保管,这掌门之位你既喜欢,叶某便送予你。”言毕,又望了江篱,道,“只望某一天,能将三生门交还小姐为好。”
叶白宣走到手下人面前,轻摆衣角,单膝下跪道:“叶某感恩诸位生死相随,如若不弃,便随叶某离了这三生门,可好?”
几十名汉子,一身麻衣,齐齐跪了下来,高声大叫道:“但凭公子吩咐。”
叶白宣满意地笑笑,站起身来,又一次回头,这一次,他要将每一个人的脸都看透。西渊与江篱并肩而站,脸上难掩悲愤之情。他伸出手,道:“西渊,你不随我同去?”
西渊倔强地别过头,咬牙道:“我爹的仇,远远未报,师父保重,徒儿他日必定相报。”他与江篱同是叶白宣门下弟子,此时的心境却是千差万别。
地上的两具死尸,一个死于叶白宣之手,另一个为颜碧槐所杀,这场争斗,两人竟是不分胜负。即使颜碧槐得了掌门之位,叶白宣却令他做了残缺之人。只可惜,那么多人无辜被卷入,叶白宣竟有些糊涂,自己的所做所为,究竟是对或错?
他不再多言,回头,往前走,他要走出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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