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默又打起了精神,但是他面上也不好摆出一副“听故事?好呀好呀”的表情,干脆也就没说话,等她讲述。
伊尔的家庭并不富裕。他们以前是一个小国家安布鄂的人民。父亲是位木匠,母亲在和父亲一起工作的时候,因刚砍伐下来的木头没有放置好,被当场砸死。
父亲的技术很受大家的信赖。但是他们的国家在伊尔小的时候就因为战败而被文尔塞收为附属国。所有的男士都成为文尔塞的士兵。半个月前,因为亚兰的出现,使文尔塞上下都暗潮汹涌,人人都想要亚兰。他们把所有的财产交付于文尔塞的国王,以换来力量。
伊尔的父亲也不例外。他成为士兵之后,背着包袱离开了家。伊尔为了生存,像父亲一样砍树、造房子,一直就是她独自活着。在亚兰问世之后,父亲回来过一次,他要走了放在伊尔手里保管的所有钱财。伊尔问他原因,可他,她的父亲,却想杀了她。他失去了理智,为了力量,人性都放弃了。
她说“文尔塞的走狗”,是因为恨极了文尔塞这个家族,而不是这个国家。这个国家是无罪的,有罪的是统领这个国家、让国家步入泥潭的人。
柯林默也没有太大的震撼,毕竟他在知道亚兰过后,也猜出一半了。
“你真坚强,要是我的话,没准就会哭了。”柯林默感叹了一句,有点佩服的意味。
伊尔抬头看他,狐疑的目光:“哭?我看你好像挺厉害的?”
“呃,我就是吓吓你,其实我胆子很小的。”柯林默尴尬地挠挠头。真的只是装腔作势而已。要是伊尔真想置他于死地,他胜出的几率有点小。他不会伤害女性啊!
伊尔不知道该怎样评论这样的“一个英勇的少年”。
“也就是说,你之前让我‘交出亚兰’,其实是因为我的眼睛是绿色的,并且是在晚上,所以你没有看清‘绿色’是我的眼睛,但是人们都说‘活着的眼神就算在黑夜也能发光’于是你就什么也不想地对我大打出手了?”柯林默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微笑着等待她的回答。
伊尔先是点头,思考了一下又摇头了:“不,还有一个原因。之前我在森林里,看到了像亚兰的绿色光芒。你出现,我以为是亚兰的主人。”黄色的眼眸里又沉淀了一层名为“疑惑”的东西。
柯林默闻言,突然“啊”地大叫一声。
伊尔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在这种安静至极的情况下突然来了这一声大叫会吓死人的。
“我之前也看见了那种绿光。真是的亚兰啊。”柯林默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走出凉亭,站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伊尔有些茫然地坐在那儿。
“伊尔,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吧。名为亚兰的东西。”柯林默从裤袋里掏出一盒子弹,装进弹匣。
伊尔走到他身后,刚准备说“好”,一颗子弹就飞来了,伊尔心下一惊,快速朝旁边躲闪,子弹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削落了几缕发丝。
柯林默笑着转身,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伊尔的眉心。笑意流转的绿眸比玛瑙都要引人注目。他将手抢放进裤袋里,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伊尔走到他身旁,并且保持着距离。
柯林默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后迈开步子:“走吧。”
“这样你就放心我了?”伊尔再一次懵了。这家伙都不按套路出牌的?万一她像之前一样怎么办?
少年微微侧过头来,半俯视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女孩,笑着指指自己:“安心吧,我不至于弱爆了。”
伊尔表示赞同,之前和他交手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不是个善茬,刚才对她的那种怀疑,就更坐实了她的想法。柯林默……“不会是文尔塞的士兵吧?”伊尔连忙捂住嘴,她只是在心里想而已,为什么就真的说出来了!
柯林默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要是士兵,早就把你这个侮辱文尔塞的女孩抓走了。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就转不过弯来呢?”
伊尔为自己愚蠢的思想表示深深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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