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攻城的怪物军团比往日来说要少的多,之前是全军冲击,现在不过是派了一支罢了,而剩下的则继续在原地趴着。
这便是好消息。
造成如今这样的原因,也十分好猜,张谦鉴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便想了清楚。
很显然的,在昨日的争论中,余下的大怪物,并未争论出个结果来,他们也不会就此撤离,最后这些人干脆‘分了家’,一人率领一支数万的队伍继续攻城。
从最开始的铺天盖地密密麻麻数之不尽,到如今这一眼望去不过数万的数目,对于城头上的将士们来说,可谓是极大的鼓舞了。
即使那大虾兵被一刀劈死了,即使这些个怪物分了家,战术也依然未变,仍旧是一部分侵蚀城墙,一部分攻上城头。
没了那大虾兵的指挥之后,张谦鉴和童县尉等人能够明显的看出,这些个怪物的反应迟钝了些许,不如之前利索。
既然之前都能够守下来,现在就更是不在话下。
“大人,咱们郁林有救了!”童县尉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对着张谦鉴说道。
反观张谦鉴却要镇定的多了,摇摇了头:“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当严正以待。”
数个时辰的守城战之后,先前这一波怪物开始退去,身后的另外一支同样数万的规模又继续补上,这是要车轮战郁林。
可惜这攻城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像这些怪物这般的来来回回,耽搁不少功夫,又能取得多大的成效,将士们越加的信心十足。
也正如他们预想的一样,第一天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在第二日清晨时分,之前立了大功的白少侠,再次出现在了西城头,精神奕奕,之前的狼狈分毫不见。
引来众人一阵侧目,却也不敢分心太久,当下还是以守城为重。
自太子殿下登上这城头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心底便有了主心骨,俨然已经取代了县令等等大人在他们心上的地位。
“那位老人家他?”城下的事情比起之前,可以稍稍放心一些了,张谦鉴问起了陈半阳的事情。
“他,不知道啊,独自一人飘上城头之后便不见了影踪,这次是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又去哪儿潇洒了。”说罢殿下又叹息一声:“嗨,不必管他。”
两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隐瞒立在一旁的童县尉,本来他是想要回避了,脚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索性县令大人和白少侠没让他回避,他也就顺势在一旁佯装观察城下的情形,实际上竖起耳朵的听着。
可就这么模模糊糊的几句话,让童县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为老人是何许人也,反而似猫抓一般,挠的心痒痒的。
老人,使剑的,童县尉的心底不断反复着这几个词,脑海里仔细思索着之前对那位老人的印象,可这天下用剑的高手都想了一圈了,也没觉得老人应该是其中的谁,摇头晃脑的陷入了苦恼之中。
这却也是童县尉想的太局限了,他所谓的想了一圈,也不过是些江湖人口中传来传去的人,和二绝仙人可是差了有十万八千里。
倒也正常,边地小城的县尉,更是和中原大地,大汉王朝有些隔绝的西垂,又能有多少见识,他便是想破头颅,也不敢往那个方向想去。
这就好比街边上的一个乞丐,即使其有天得到了皇上的施舍,也不敢想这人便是皇上,以为不过是一般的富贵人罢了。
......
西海里的怪物兵临城下,可谓是倾尽整个县城的力量都用在了守城上,城中作坊热火朝天,老少妇孺闭门不出,青壮儿郎正在磨刀霍霍,随时准备顶替城头上的守卫。
城中一时显得有些冷清,之前拥挤不堪的街道空无一人,一阵风儿刮过,带起一片尘土废屑。
却也不是真个就一人没有,逼仄偏僻的一条弄巷里,数个竹条编著的竹篓后,屈膝抱腿坐着一个老人,老人手边放着数个酒坛子,喝空了的东倒西歪,还满满登登的就稳稳立着。
“不多了啊......”一声悠悠长叹从老人嘴里发出,微弯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膝盖。
也不知他这话是说酒不多了,还是别的什么。
看其面容正是之前衣袂飘飘,谪仙临尘的极榜第二——陈半阳,不过现在看去,老人的神色有些委顿,整个身子也显得有些无力,一双眼睛竟让人有了垂垂老矣的感觉。
伸手张开五指,四指扣住了酒坛口,直接抓起便往嘴里大灌一口,突然之间像是恢复了神采,犹如小孩初次尝到美食的滋味,眼神中都透出喜悦,整张脸都是高兴的。
一口好似不过瘾,接着又咣咣咣的大灌几口,直到一坛子酒见了底,才从嘴边移开,放在眼前摇了摇,转眼又看了看手边摆的横七竖八的酒坛子一眼,再次叹息一声:“不多了。”说完轻轻把手里才喝干的空酒坛往右手边一滚,碰撞间发出些清脆的声响。
也不去理会,右手撑着下颌,双目陷入思索的神色,开口缓缓说道:“三个月,快了,快了啊。”
说罢打了个酒嗝,有一丝丝晶莹的酒液顺着嘴角下滑。
奇怪,要知道老头如此惜酒之人,怎会舍得浪费丝毫,仔细看去,嘴角的酒液开始向殷红之色转变,丝丝红色混杂其中,像血。
距离太子殿下和老头约定的三月之期,越来越近了。
在余下怪物军团的车轮战中,日子一天天的消逝,郁林城一次又一次的存活了下来,怪物的数目不断被消磨,又是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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