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降月升,又是一夜。
今夜的风甚是冰冷喧嚣,把月亮星星都给吹走,带来了一丛又一丛厚实拥挤的乌云,将整个天空给填塞充满。黑海浊空,让人不安。
整个阿斯加德都陷入了黑夜之中,明明此刻还是晚饭时刻,街上的商摊店铺却早早的收摊打烊,只有少数行人夜客在闲逛,可最后他们也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由北方吹来的冷风,急匆匆地寻找着还没关门的旅店,打算借宿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特蕾莎安排完最后一队夜巡队伍后,开始听取前一队的巡逻报告,结果还是令她感到满意,现在距离上次发现园丁尸体的日子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平民被袭击或者失踪的报告,可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今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城内侍卫司令何塞好像今夜十分不安,站在一面大镜子前来回踱着步,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指着窗外宏伟的金宫大教堂说:“下个星期教皇的福音降福大典的安保我已经分配好了,仪式什么的听主教群说也安排妥当,现在就看你们怎么保护圣座当日的安全了。”
“我自有分寸,这一年一度的仪式希望不要出岔子了,倒是那个內侍监,一直为圣座传话倒没见他有多紧张。”特蕾莎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装备着武器,好像这事情对于她来说完全不重要。
“你有没有发现,圣座好像近期都没出现过了?先前还会在金宫庭院那逛逛的,怎么现在完全没见到他人影了?”何塞依旧徘徊在镜子前,漫不经心地问。
“有咱们慷慨仁慈的拉斐尔罗先生照顾,圣座陛下能有什么事呢?”特蕾莎装模作样地做了个內侍监招牌微笑前倾动作,接着又板回了身子回到了先前严肃的模样,“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帮忙守下侍卫营——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有必要在办公室放一面这么大的镜子么?”说完,便拉上两个在旁等候的海姆达尔侍卫走了。
一见特蕾莎离开,不安的何塞突然像是心中的石块落地了一样,长舒一口气,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转身面向镜子,伸出手去触碰其光滑平整的平面。就在他那颤抖的指尖轻触到镜面的一刹那,一丝似水面的涟漪以他指尖为中心在镜子上泛开,随着涟漪的圈纹不断扩散,镜子里何塞的倒影渐渐变得虚无,像是一块石头投入进了平静的池塘,击碎的倒影不断荡漾最终重新凝聚成了一个穿着怪异的女人模样。
看到女人的出现,何塞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再次确定四周没人后,刚要开口却被女人毫无生气的声音给抢了先:“先生,长老托我问你,下一个祭品什么时候确认?你也知道,现在局势慢慢开始失控了,若在大祭典限期结束之前还没有完成七人献祭的话,后果你我都懂的。”
何塞略带汗颜,压着嗓子求情道:“不是那个张德妙还没献祭么?先拿她救下急吧,下一个祭品我还在寻找,不出意外下个星期就能出现!”说完,他尴尬地苦笑了下,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前,试探地问,“你看我都给你们提供四个祭品了,长老大人答应过我会与我分享深渊的秘密,现在看我这么忠心的份上,可否……就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就行了!”
不苟言笑的镜中女巫突然皱起了眉头,上下扫视眼前这个男人,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厌恶,甚至还有可怜。她摇了摇头:“已经奖励给你镜中魔法了,对于你这种不懂魔法的人已经算不错的奖励,至少你可以靠着镜子穿梭到不同的地方省了不少路费时间,如果你窥探到了深渊的秘密开了窍,穿越时光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你没疯。”
“可是,还有那个魔冥神将,我现在已经把他控制住了,他对长老一定有用……”
“今夜那个祭品张德妙将被献祭,请你在下周之前一定要找到符合条件的第五个祭品,不然你定将问罪。而那个魔冥神将并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说完还不容何塞再言三分,镜中女巫便消失了身影,光洁的镜面上重现了何塞,他看到了镜中姿态猥琐表情谄媚如此不堪的自己吓了一跳,立即板正身体故作威风地给镜子拉上了漆黑的帷幕,不甘地离开了。
此刻,圣欧若拉修道院内的一个偏僻的病房内,一伙人被一个拴在病床上发狂的臃肿女人忙的手忙脚乱。女人目光凶横,皮肤开裂,口吐浊液,嚎叫着想挣脱众人给予她的束缚。
房间内,萧强恶心又不解地看着莫名其妙暴走的张德妙不知所措,他旁边教皇內侍监拉斐尔罗此刻穿上了神父的法袍与紫色圣痕饰带,一手提着乘着圣水的圣杯,一手摊着《圣典》一边对着发狂的张德妙泼圣水一边念叨着驱魔咒语。
可怜的旺财与但丁再次变成了压制张德妙的力量角色,一个压着腿一个抓着手,哪怕这样拽着,这两个大汉都差点被张德妙给甩飞。
伯爵本来还想要来帮忙,但看着如此嘈杂无趣实在不符合她便回屋睡美容觉去了,只有青青和轻纱舞风两人在继续帮忙最后的驱魔工作。青青的治愈之息现在对安抚发狂的张德妙完全没有作用了,她敏锐地感觉到张德妙此刻体内有股特别的力量在涌动,可能就是她感觉到的也就是拉斐尔罗所说的“邪灵”,但她现在反而越来越觉得张德妙此时的状况和之前萧强失心智发狂的状态相似。
也就是之前风暴之神所说的:他现在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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