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沈晚冬白了眼唐令,拧身就走。
她也不管踩到了带刺儿的花枝,把脚给刺破了;更不管身后的那个人此时正懊恼地低头叹息,想要叫住她,终究没开口。
不行,房子、园子的地契以及那几万银子还在屋里,得带走,玉梁和她儿子初九也不能撂在这儿。
对,走的干干净净,再也不上唐家的门。本来她就不该来这里,是这个太监为了羞辱荣明海,强行绑她来的。
没必要生气,也没必要哭,以后眼不见为净,再也不用看他这张阴晴不定的脸了。
“哎呦。”
沈晚冬轻呼了声,她只感觉脚底心刺疼得厉害,胡乱去摸,果然摸到个硬刺儿,刚一拔/出,就有血珠子涌了出来。她用手背将血蹭去,从裙子上扯下块薄纱,将脚裹住,咬着牙朝小院走去。
“小婉,你?”
唐令疾走几步追了过去,可终究没敢过去,拉住她,仔细地去查看她的伤,呵,他还是心虚,还是有些怕她瞧不起他,恶心他。
“哎!”
唐令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奉命躲在假山背后的孙公公叫出来,想了想,才道:
“老孙,你去将章谦溢带来见我。他这人向来油嘴滑舌,小婉还是很听他的话的,我在这儿等着他。”
第66章 逐客令
越想越烦, 沈晚冬索性将头上的假髻拆下,随手扔进花丛,用手指轻按着发疼的头皮, 试图缓解郁烦。瞧见走过来几个巡夜侍卫, 她招招手,让其中一个长得还算顺眼的侍卫过来, 吩咐他赶紧去给她找瓶烈酒来,越快越好, 她在路旁的花树下等着。
那侍卫闻言, 不敢多问, 更不敢劝阻,赶忙飞奔去找酒,并且还十分贴心地多拿了个小小玉杯。
沈晚冬给自己满了一杯, 酒送到口边,瞧着这几个侍卫低着头站在路边静等着吩咐。她没好气地冷哼声,不耐烦地挥手:赶紧走赶紧走,看见你们唐府的人就心烦。
瞧见这些人走远后, 她揉了下发酸的眼,仰头闷了口酒,也不知是酒太辣, 还是风里有刀,刺得人忍不住淌泪。
自轻自贱?
滚回去?
呵,如果爹爹在的话,肯定会耐心温和地和她说话, 即使她有些事和有些行为不妥,可也不会骂的这么难听刺耳。
错了啊,他是督主唐令,从来不是什么小叔,章谦溢说的没错,伴君如伴虎,可是得小心。
又一口烈酒下肚,稍有些上头,沈晚冬仰头看天上的明月,将杯底最后一点残酒朝着月亮泼去,恨恨地啐了口,闷着头打算回小院。
可在经过一片嶙峋假山时,忽然从石洞里蹿出个黑影,那人身手极迅猛,她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此人捂住口,强行将她往假山里拖。
“呜!”
沈晚冬挣扎,使劲儿用手肘去捅这个胆敢在唐府为非作歹的凶徒,谁知背后那人小声笑了下,压低了声音说:
“冬子,是我。”
荣明海!
沈晚冬不再胡乱挣扎,十分顺从地随着男人进去假山。
假山里黑乎乎的,七扭八拐,就像个迷宫似得,一直往里走,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原来这假山的另一个出口是在潺潺山水边,岸边栽了棵垂柳,柳树下是一方石桌及两个石凳。
沈晚冬低着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得,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俏生生地立在树下,她看着荣明海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点亮根蜡烛,栽到石桌上,又看着他用袖子擦干净石凳,笑着朝她招手过来坐。
“怎么哭了?”荣明海的笑凝住,忙疾步走过来,半蹲下身子,仰头看着沈晚冬,看她哭花了的小脸,再看她赤着的小脚,他用大拇指帮她轻轻揩去糊在侧脸的胭脂,当瞧见她脸上似有个红掌印时,眉头微微皱起,心里登时了然,柔声问:
“老唐欺负你了?”
“嗯。”
沈晚冬点点头,别的没多说。
“哈哈哈。”
荣明海忽然笑了几声,他轻捏了下沈晚冬的鼻子,摇了摇,柔声笑道:“我的姑娘,你今儿把我舅舅请了来,给老唐上了这么一道辣菜,他不气才怪呢。依照他那心黑歹毒的尿性,你是万万活不到现在了,得亏你是他侄女儿,他到底还没狠下心。”
“连你也怪我?”
沈晚冬扁着嘴,踢了一脚荣明海的小腿,她瞪着这俊朗英挺的男人,哼了声,指着假山口,冷声道:“你走。”
“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荣明海摇头一笑,宠溺地轻揉女人的顶发,他坐到石凳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待沈晚冬坐上去后,他就像抱小姑娘似得抱住女人,轻轻摇,柔声道:“我和他不一样,我是把你当成家人般疼。他对你是一半一半的,一半是小叔,对你是挺照顾的;至于另一半,他就是你主子了,你的一切都得在他掌控中,绝不允许你尥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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