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大殷容不下你,望尽早归国。”
那一瞬,楚玉面红如血,转瞬又呈雪白,心里一阵沸热,又一阵冰凉。前来和亲的公主,被人一言退掉,乃是一种耻辱,若是闹大,让天下皆知,她必遭万人耻笑!
苏幼薇这句话,虽不曾罚她,且表面上尽显宽宏,但无疑将她打入万丈深渊!届时,口诛笔伐之下,她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楚玉全身冰凉,望着面前含笑的女子,揣测她到底知不知情?若是其不知情,那她尚有一线生机,可若是知情……
她心生惧意,自己到底惹了一个怎样的人?含笑间,杀人不见血,予人致命一击。
话已尽,苏幼薇懒得再去理会。让楚玉归国,她估料着,这也算是严惩,最主要的便是,此人与她相貌太似,早些送走为妙。
省得平白生了麻烦,让她堵心。
“不,我要见王爷,要求见圣上!”楚玉大叫道,失了一贯风度,泪眼婆娑着,“本公主乃和亲公主,唯有王爷和圣上才能……”
但在此时,杜七上前几步,沉声道:“王爷有令,一切遵照王妃所言,且将诸事公昭天下,是非曲直,由人去论断。”
楚玉瘫坐在地,衣摆被脏雪沾湿,整个人呆呆的,失魂落魄。嬷嬷在她旁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一个劲抹泪。
“都怪你!”楚玉大叫道,狠狠地一推嬷嬷,像是崩溃了般,竟是形象全无,无一丝公主风范,哭闹着,“若不是你,我早罢手了!”
今早,在俞君泊言道第一个“滚”时,她心里难堪,当时本着心里的傲与怒,便赌气想着另换一个目标,毕竟大殷男儿也不少。
但偏偏,嬷嬷在她耳边谏言,说出一个“偷梁换柱”的计,害她一步步掉入深渊,让她毫无面目,进退维谷之间。
嬷嬷被那一推,咕噜噜一滚,一头撞向被雪覆盖的坚石,砸出一个大包,痛得嗷嗷叫。
“老奴失悔,实不该在当时多嘴!”她哭着解释,老泪纵横,“见公主伤心,老奴才想着让公主如愿,哪知会有此结果。”
“都是你的错!”楚玉忿忿道,心知自己在迁怒,是她不愿放弃,嬷嬷才投她所好。落此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但众人当前,她哪能自认错误,只好将这一切过错,全推给疼爱她的嬷嬷。
嬷嬷不停磕着头,额头上脏水与血混合,脸上一片湿漉,哭道:“全是老奴的错,公主年幼不更事,老奴却进谗言,害苦公主!”
苏幼薇蹙眉,见此一幕,心里倒有几分同情楚玉,总归是恶奴害主。但事已定下,她自不会去推翻,又留楚玉给自己添堵。
人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你倒让我刮目相看。”俞晓晓惊奇,细细打量着她,拍了拍小手,“楚玉生歹毒心思在前,落此下场实乃活该。”
“倒也让人唏嘘。”严飞仙浅笑道。三名姑娘聚一起,点评了几句,便商量着下一步。
俞晓晓好奇地问道:“楚玉已解决,你欲如何对付我哥哥?”她估摸着,她哥哥软硬不吃,不大好对付。
“你且瞧好。”苏幼薇笑眯眯道,但转瞬之间又垮下脸,摸了摸下巴,心里有点悬,“我要下一步险棋,逼君泊就范。”
“本郡主认为你在找死。”俞晓晓语气不佳,横眼扫她,鄙夷道,“活着不好吗?”
“我软软求着他,但没有用,索性下一记猛药,省得一直耽搁着。”苏幼薇回道,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颇有悲壮之感,仿似要上断头台一般。
严飞仙、俞晓晓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跟了上去,打算去偷听。
苏幼薇换回自己的衣,便直入帐子里,哀怨着一张脸,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道:“君泊,你当真狠心……你让楚玉在屋里逗留,郎情妾意,却对我那般无情,还让我滚……”
这闹得哪一出?俞君泊蹙眉,明明她二人互换了衣,先后入帐试探他。他待她尚不错,只是不大理她,可对楚玉却一点不客气。
怎到了她嘴里,便反过来了?
苏幼薇又委屈道:“我是你的王妃,却不得你宠爱,无非是因昔日弃你一事,让你着恼。今日你选她舍我,也算报复回来,让我甚为难堪。我们两清了,如何?”
俞君泊明了,总算明白她的打算,那便是设一个陷阱,让他犯个“错误”,再用这个“错误”抵消她昔日的“过错”。
百利而无一害,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两清?”俞君泊重复这二字。若是别的理由,他便会一口应下,但偏偏是这个,若他答应两清,岂不证明他犯了错?
遂,他淡淡道:“若本王不想两清呢?”
苏幼薇磨牙,柔柔一低头,模样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啜泣道:“你几个月前求娶了我,甚至已举行大婚。一个姑娘家,一辈子就一次,我却未享受到成婚过程。”
说到这点,她便心恼,不到几日,便已做人妇,都道女儿家最美的,即是做新娘的那一刻,但求亲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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