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了。
大夫来了,可是已经迟了,一号脉就知道凤藻已经死去。众人见宇文逸风像呆了一样抱着凤藻的尸体一言不发,皆是心痛难言。“三弟……”宇文啸风叫了他一声。
宇文逸风缓缓放开凤藻,吩咐婢女们把凤藻抬进内室,又命人迅速去找稳婆。颖夫人惊讶的看着儿子,猜不透他是伤心地糊涂了,还是要有什么怪异的举动。“逸风,你这是……”她征询的看着儿子。“这是她的遗愿。”宇文逸风的神情渐渐平静。
孩子的啼哭声传来,雪雁边哭边出来告诉众人,凤藻生的是个男孩儿。宇文逸风眼中的泪光渐渐隐去,吩咐婢女们去替凤藻穿戴,同时命金管家差人去凤藻的娘家报丧。“明日一早对外发丧,就说少夫人因难产而去世。”他的冷静让众人不可逼视。
宇文长风望着弟弟的神情,不忍多说一句话。他知道,人伤心至极时往往不会嚎啕大哭,那种隐藏在深心里的悲哀,会一点一点持续的吞噬心灵。人间至苦,莫过于痛失所爱,那种苦,完全找不到替代物。
那一晚,宇文逸风就那样坐在凤藻的棺椁旁,一夜无眠。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心已经不在了一样,想哭哭不出来,脑子里始终不能接受她已经死去这个事实。
“三弟……”宇文长风的声音传来。宇文逸风抬头一看,宇文长风推门进灵堂来。“这个结果谁都不愿看到,你不要太自责了。”宇文长风了解他弟弟。宇文逸风惨然一笑:“你不用劝我,这是我的报应,只是没想到苍天无眼,报应在凤藻身上。”
“你何必这么想,把过错全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死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宇文长风温和的劝宇文逸风想开一点。宇文逸风没有立刻言语,良久才道:“二哥,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要以王妃之礼为凤藻发丧。”宇文长风闻言一愣,随即道:“好。”如果能让逸风觉得心里好受一点,当哥哥的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我已经命人看守紫苏,不让她出门一步,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宇文长风问了一句。宇文逸风长出一口气,没有说话往灵堂外走。
宇文长风有些好奇,跟在他身后,却见他往紫苏所居的厢房走去,怕他一时伤心会杀了紫苏泄愤,忙出言阻止:“三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紫苏理应明日交由官府处置,你不能擅自杀她。”宇文逸风没有回头,推门进了紫苏的房间。宇文长风无奈,只得等在门外。
诺大的厢房里,只有窗台上的孤灯一盏,紫苏端坐梳妆台前,若无其事的梳理长发。听到宇文逸风的脚步声,她丝毫没有意外,只顾注视着铜镜里模糊的人影。
“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紫苏忽然问了一句。“男孩儿。”宇文逸风答道。紫苏面色平静,站起来望着他:“你那时说过,适儿虽然是庶出,但将来和嫡出无异,不要忘了你曾说过的话。”“你放心,我儿子我自会抚养成人。”宇文逸风冷冷的说,不带一丝感□彩。
紫苏冷漠的看着他:“中山王府一百八十三口的灭门血债,今日终于有了了结,当初你和你父王没有杀我,就该料到会有这一天。血债要用血来还,这是齐王府欠我的。”意识到大限将近,她凄厉的声音仿佛来自异域。
“我宁可你杀的是我。”宇文逸风淡淡说道。紫苏心里剧痛,她以为会激怒他,以为他会歇斯底里的跟她大吼大叫,却万万没想到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来,恨道:“想死还不容易,我知道我的身世后,就已经死了一回。忍辱偷生,就是为了看到你们的报应。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儿子会替我活着,会替我看着这个家一步步走向灭亡!”
宇文逸风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你太渺小。我从来也没有真正把你放在心上,你说得对,我娶你只是因为可怜你,现在我不杀你,还是因为可怜你,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生的意义,你的心里只有仇恨。”说完这句话,他漠然的转身而去。紫苏颓然的看着他的背影,精神彻底垮了。
翌日清晨,婢女发现紫苏自缢,将消息回报给宇文逸风。“知道了。”宇文逸风淡淡说了一句,就没有再理会。
溪月收到报丧的书信,匆匆从钱塘赶往齐王府。她的车马到时,已是黄昏时分。宇文长风听到婢女回报,往灵堂去找她。
灵堂上,溪月看着正中央的牌位,简单的写着几个字:“爱妻郗凤藻之灵位”,心中感慨万千。回头看到丈夫宇文长风,溪月道:“凤藻看到这几个字,也会含笑九泉了。”宇文长风点了点头,凝望着妻子。夫妻俩对望,彼此都有千言万语,却只紧紧攥着对方的手,什么都说不出。
“我去看看三弟。”溪月征询的看着丈夫。宇文长风嗯了一声,松开她的手:“你劝劝他,让他不要过于悲痛,别人的话他也听不进。这几天,他总是有些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溪月依言而去。
走进宇文逸风所居的院子,到处漆黑一片,溪月有些好奇,叫住一个婢女问究竟。婢女苦着脸道:“公子不让点灯,说少夫人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棺材里,又冷又黑,他要陪着她。”溪月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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