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酒店‘2017’号房间,一盏掉扇在‘哗哗’的转个不停,洒落在地的报纸被吹得翻起来又合上去,福生起身把地毯一般的窗帘往外扯开几许,屋外的阳光慢慢投射进来,桌上的香烟盒上绘着曼妙的女郎,福生转身回去把最后一根香烟衔在嘴上,云雾一般的白烟穿过百叶窗而去。
“福生,你能帮我查到《沪都时报》报社地址吗?”耿大圈手中不断移动的钢笔在报纸上停了下来,双眼看着福生。
“这个我去打听打听,应该不难找。”福生毫不犹豫说道。
“哦,希望如此。”耿大圈经过各种方法已经解开了一点头绪,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所学的高等数学。
通过一种摩斯密码改写运用方程式,他解出了十六个数字,每四个数字组合代表了一个字,正好就有四个汉字:江西会馆,再多得信息却是不可能了。
“如果你有兴趣今天下午我们去一趟江西会馆。”耿大圈提议道。
“当然,你想要去的我都可以。”福生恪守着服从就是一切的宗旨,虽然他还不明白耿大圈为何突然有这个想法。
福生在屋里坐了一上午屁股都坐疼了,如今得了吩咐急急忙忙便往外去了,本以为小事一桩,可问了好多人都不清楚《沪都时报》报社的地址,最后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只有求助埃文少爷,得出的结论是查无此人,根本就没有《沪都时报》在工商局注册,这就是一家小作坊,属于违规操作。
耿大圈得到了福生的回复,第一感觉是不可能,然而仔细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同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直觉。
今天的第一件事就遇到了阻力,好在“江西会馆”并不难找,只问了一句酒店前台便得知了具体的信息。说是叫“江西会馆”其实与江西本身关系不大,就是一家喝茶听戏的茶楼,只因黄梅戏出名,所以大家才都这么叫。
耿大圈与福生到的时候烈日当中,一天最热的时候,这个时候喝茶的人不多,楼上楼下也不过三三两两坐着几桌人。刚在门口,朱漆金匾,大坎门,两侧分别各立着一根一人来抱的高大圆柱。
戏台上空空如也,旌旗鼓罗无人看守,就连窜堂的伙计都无精打采。
耿大圈意不在此,所以也没在意,上了楼点了茶水便和福生稳稳地坐着。
如是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茶水都新添了一壶,弄堂里的客人倒多了不少,长衣短褂,有的直接光着膀子,络络续续地戏台上人开始有人影走动。这时,上来了两男一女,长得斯斯文文,围着一个方桌,既不说话也不喊人上茶。
锣鼓声一响,知道是开戏了,就有窜趟的来要赏钱,一张桌子挨着一张桌子讨要。耿大圈不知道,只以为是这里的规矩,喊福生给了钱。
锣鼓声一停,走出一个矮矮的丑生,对着大伙挤眉弄眼,脸上画着彩妆,双颊着两团红,滑稽有趣。
“客官你要的节目马上开始了。”
福生心里纳闷,这戏不正演着吗?刚准备打发他却被耿大圈阻止了,只等着这个人进一步动作,然而这人就像刚才不是他在说话一样,又接着往其他地方走去,一会儿工夫已经有不少人起身离桌。
耿大圈见如此赶紧喊福生一起跟了上去,穿过弄堂,到了别门,是一扇厚厚的沉木,外面包着金黄色的铜片,一位身穿藏青色的老者把持着,来人都要经过他才能继续往里面走。
“什么人?”老者轻咳了一声。
“我不能进去?”耿大圈作出不解的表情。
老者抬起头重新看了一眼耿大圈,似乎在责怪他不懂规矩,“当然可以进,就是打听一下。”
耿大圈已经明白这是要他切口子,心里暗叹糟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真急得满头大汗。
福生这时站了出来,不服气地说道:“你们这里规矩可真多,怎么是不是还要赏钱。”
老者使了个眼色,随即走出两个汉子,挡着想把耿大圈推开。
“来了就是客,哪有主人赶走客人的道理?”耿大圈故意不悦道。
老者无动于衷,对于耿大圈二人的胡搅蛮缠全然不理会,双方正僵持着,来了三个人,脸上各戴着一个面具,勾白脸谱,为首的说了一句话便直接放行。
“这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能进去?”福生吵嚷一句。
“年轻人有些事不是你们看到得那么简单,别给自己找麻烦。”老者已经下了最后通缉,语气极为不善。
“福生我们回去。”耿大圈知道再闹下去吃亏的是他们,只能作罢,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小瞧了“沪都时报”内中所代表的世界。
两人退回正厅,福生还在为刚才的事不服,耿大圈却不比他,刚才双方虽然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但老者最后的时刻眼睛里全是凶光,如果在闹下去谁也不能断定最后会发生什么!
“大圈先生,我们就白来一趟?”福生对耿大圈具体的要做的事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他也不是傻子,总是会有其中的深意,如今无功而返如何不气馁。
“怎么白来,我们等着就是了。”耿大圈示意福生稍安勿躁,虽然刚才由于他的经验不足错失了机会,但事情还是有回旋的余地,那三个带着脸谱的人他认出来了,就是此前的二男一女,只要把他们看住了就不怕解不开这个谜团。
戏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走了小生又来了老旦,花团锦绣好不热绕,
耿大圈二人可没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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