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罗低头喝着茶,双眸细细地盯着桌面,仿佛那里的木纹,藏着巨大的秘密,坐在他对面的约翰,也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这么诡异地平静相处。
安妮很快把烧香的牛肉端了出来,她围着围裙,脸颊微红,她把盘子放在了约翰面前,笑了笑,说:“吃吧,吃完你自己睡觉,我带先生上去房间了。知道吗?”
“什么?”小男孩一脸惊讶,他拽过安妮的手臂,不敢相信地说:“姐姐,这你和他…”
“什么鬼!”安妮怪嗔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解释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年纪小小就满脑子坏东西!”
“不然是怎么嘛…”约翰瘪着嘴,他最怕就是姐姐发怒了。可是满腹的疑惑还是挥之不去。两人又低下头,开始咬耳朵了。
“怎么样?有意见吗?”甘罗微微一笑,他手撑着下颌,说:“你们知不知道,在别人面前窃窃私语,是很不礼貌的。”
“先生,当然没意见!”安妮按住约翰的脑袋,弯下腰给先生道歉,她压低声音说:“你别捣乱了,今晚我和你挤一挤,睡一晚好吧?”
“这还差不多。”约翰嘟着嘴,一脸委屈的模样,他妥协地说:“那他睡你的床吗?”
“你别多嘴了,吃你的吧!”安妮没好气地捏了捏约翰的手臂,她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先生,房间在二楼,我们走吧。”
“等你很久了。”甘罗耸了耸肩膀,这姐弟两个人所说的窃窃私语,自己都听得清楚,倒不是觉得厌烦,反而,有些意思。
沿着走廊边上的楼梯往上走,来到了二楼,这里被分割成了三个房间,也和一层差不了多少。安妮推开其中一扇门说:“这就是我房间了。”
“你们怎么不够房间住呢?”甘罗站在房门前,疑惑地问说:“这里都有三间房间,你们还有三楼的吧?”
“先生,您不知道,我这里的三楼并没有装修的。”安妮苦笑地摇头,她说:“当时我家买下这里的时候,已经用完所有积蓄了,最后只能勉强装修一二楼住着,想后来有钱了,就装修三楼,后来——”
“后来就一直没赚到钱?”甘罗笑了。
“是的。”安妮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甘罗打了个哈欠,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了。
“我能说,请您客气一点么?”安妮点起油灯,在背后苦笑着说:“先生,我家可比不上您住过那些豪华大床,您将就吧。”
“晚安。”甘罗也不仔细看里面,只是倚在门边,和安妮点头再见。
“晚安,先生。”安妮笑着眯起了眼睛,她竖起手指头说:“哦,还有,不要乱翻我的东西哦!”
“好的。”甘罗递过去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便轻轻地关上了门。
他将目光落在房间里,这个房间真的不大,仅仅够放下一个两米床,一个衣柜,甘罗微微扩胸呼吸,女性犹如兰花般的香气充溢鼻中,他脱下长袍,挂在了床边,随手搭在了衣柜上。
刚关上的房门,又打开了,安妮冒出一个小脑袋,微笑着说:“先生……”
“我投降!”甘罗高举双手。他看着安妮关门,内心不自觉地感到好笑。缓缓坐在床边,侧耳倾听,安妮那小妞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心中是彻底松了下来,心中的疲惫飞快地涌了上,不禁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其中甘罗还一直在做梦,关于游历地这些年,关于那些雪山和深冬,追逐那么久,犹如附骨之疽一般的红披风,被风雪掩埋,犹如雕像一般的兰斯特,还有,那在舞台光晕之中飘飘起舞的窈窕身影。
梦还在继续,甘罗好像要醒过来了,他却不愿意醒来。
“泰勒!”甘罗心痛地醒来,惆然失措地坐起在床边,他无助地往四周望去,原来,自己还在安妮的房间里。他自嘲地一笑,站起身来,松了松筋骨,体内的能量恢复已经到顶峰,只是腹部的伤疤,还没有愈合完全,还需要调动能量去弥合。不过,这也不碍事了。
甘罗拍了拍脸庞,穿上了棉袍,推开了门。这时候已经天亮了,二楼的走廊落着灰暗的光线,甘罗走到尽头的窗边,抬头望去,在高层楼房的尖塔高窗之中,看见了灰蒙蒙的天。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时候,只好耸了耸肩膀。
这时候,一楼突然传来了什么声音,他微微一笑,该不会,是昨天那个流氓来了吧。
甘罗缓步踩着楼梯,走下了一楼,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这是一个中年人,黄杂的头发,微红的酒糟鼻,瘦弱的身体,貌似还有一些驼背,他穿着厚厚的棉衣,一脸惊愕地望着甘罗,伸出手指,喝说:“你是谁?”
甘罗眯起眼睛,他很不喜欢被指着的感觉,“我还没有问你是谁?”
走廊尽头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这时候,约翰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他抓着中年人的衣角,带着哭声说:“爸爸,那些流氓又来了。”
中年人也是非常着急,他差一点就要跳起来了,他一把抓住了约翰的衣领,恶狠狠地问:“这个男人是谁?!”
约翰瞟了一眼甘罗,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讨厌了,他哭着鼻子说:“是姐姐的雇主。昨天来这里借宿的。”
“雇主?你还要来这里借宿?”中年人大吃一惊,他扭头不怀好意地瞪着甘罗,说:“你跟安妮关系很好?你是不是已经和她上床了?”
“该死!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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