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哪一支脉管妨碍了工作,轻轻划一刀就可以切断。女人柔软的身体在他们猛
烈的拉拽之下,朝向背后凸出成了弓形。
「噢啊……噢啊……啊!」
他们撕扯的频率越来越快,直到女人黯哑凄厉的哀嚎变成了一个连续的长声。
她的头已经无力地垂落到了她自己赤红软糯的稚肉胸口,眼、鼻、口、耳中分泌
出的大量液体流淌过她一阵阵痉挛着的脸孔,凝聚在她鼻子和下巴的尖端上,小
水柱子一样的向下挂落。她的身体剧烈抖动,似乎是在酝酿使用出全身的力量,
再积聚起一次喊叫,然后她发出了那一声喊叫,恐怖惨烈,让人有捂住耳朵逃走
的冲动。而后女人又重新开始新一轮的颤抖。在最后那个嘶吼的最高点上,她是
象遭到电击一样的突然痉挛,并且突然地挺直了脖颈,她的视线扫过了我的脸,
但是她的眼睛就象是正在看到透明的晨雾一样。我想……这个女人那时候也许并
不是具有清醒思想的。暴露的白肉像潮水一样涌出在她的背脊上,终于泛滥成为
一片圆圆满满,干净澄明的肉浆池塘。有那样一个雪白的空隙,后来才有错落的
血泉渗透出来,给那地方添加上了一抹一抹浑浊的猩红颜色。
「停一停,用水浇她,把她弄醒。」
一桶冷水迎头泼了上去,冲激的水流涤荡过卓玛背上的大片淤血,只是转瞬
之间,细嫩的裸肉下又会显露出一些迅速扩大的小红斑点。这样布林和顿珠就能
够看清出血的确切部位,他们用棉布按压它们。而卓玛在水中呛住了,她咳嗽着
喘息,闭上眼睛过了一阵才又重新睁开,这一回她的眼中闪现出清晰的光芒。
突然地从那一大片沉默伫立的沁卡村民中响起了一个尖锐的童声:「妈妈!
妈妈!」,是小普穷从人群中冲出来,央金追在他的身后,但是姑娘的裸足踢在
岩石上,她跪倒下去。
布林手中握着刀。他回到卓玛的身前来欣赏他的工作,他也许在考虑下一步
是把整块人皮继续向下撕过卓玛的屁股,还是先剥开她的两条腿。布林是一个从
无数次死亡的威胁中幸存下来的人,在猝不及防的变化中他的本能反映就是挥开
他的刀,小普穷后退一步坐到地上,他再喊:「妈妈,央金妈妈!」有血从男孩
的额头上流淌下来。
两个女人同时尖利地喊叫,声音震耳欲聋,卓玛往上抽她的腿,绝望地拉扯
她裸露着粉白色肌肉块和筋腱条缕的手臂,那些暴露的肉块和肉条彼此扭绞在一
起,它们前后伸缩滑行的动态清晰可见。央金已经扑上来抱住了孩子,布林的第
二刀挥起在空中,然后他看到下面央金的惨白美丽的脸。而顿珠象一头豹子一样
跳到了他的身后。
央金向后退,她已经泪流满面,她盯着怀中的小普穷,最后她知道他只是被
划破了皮肤。她朝木桩那边喊:「他很好,他没有受伤,他只是划破了皮。」她
抱着那孩子,把他的脸压在自己高耸的胸脯中间:「妈妈在这里给老爷干活…
…她也很好,我们……我们去里面玩。」
「别拖时间了,快一点!」
两个对视的高原汉子各自后退,他们退回到女人的两侧,各自独立地剥离出
了卓玛的两条腿,在她一对膝盖的地方翻开了两个带皱纹的绵软的小皮碗。和手
臂一样,在女人脚腕束紧的绳子上方结束。现在那一大张肮脏皱缩,内面是粉红
而另一面是褐黄色的血淋淋的东西从卓玛的腰后面翻挂下去,拖坠在她的身后,
男人们最后一次作,弯下腰去把那张东西从女人悬空的两腿之间往前拽。卓玛
全部的人皮滋滋作响着,从她自己赤裸的胯下爬行出来,最后地撕离了她的臀部。
它「啪哒」一声粘稠地跌落在地上。一次一次昏迷过去,又一次一次被我们用冷
水浇醒过来,早已是精疲力竭的卓玛已经不能抬起她垂落在胸脯上的头,她困惑
地睁开眼睛,正好可以看到自己脚下那一大堆令人恶心的东西,上面恶作剧般的
鼓起来两个空洞的大皮泡,曾经是包裹在她的两边屁股上的。
象我以后四十年中不断重复的恶梦一样,卓玛现在是真正的完全赤裸了,赤
裸成了一团颤动着的红润的新鲜人肉。青的和红色的静脉动脉象河一样搏动于
她的全身,她全身失血的肌肉和脂肪晶莹明晰,纹理细致,覆盖着薄纱般的膜。
如同梅各布里雪山下的河床中一柱金红的水晶石,封闭在深处那颗隐约可见的内
核是卓玛跳动着的心脏。
布林撑住拐杖蹲在肉晃晃的女人身体下,他意犹未尽地把握起来卓玛的脚,
她的脚背和脚掌仍然包覆住皮肤。在女人赤红光洁的躯体上那是一些仍然显现出
黝黑粗糙的地方。但是她的腕部和足跟早已经没有皮肉,那里只有支离破碎的骨
头,她们被铁器完全弄坏了。更重要的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捆绑,女人的脚被断绝
了血液供应以后实际上已经坏死。和卓玛的双手一样,她们青紫,僵硬,而且抽
缩成了一种鸟爪的形状。她们应该不再能感觉到痒或者疼痛,布林厌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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