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呕气,好好的戏儿不唱了,说停就停,那时靳笙跟靳萧都还小呢,我当时花钱也花得大手把的,以前娘家有钱,花钱的习惯没改过来,钱一下子就没了。”靳夫人深吸口气。“现在老了想起来,觉得后悔。”
“都是过去的事,现在都好了。”她说。“现在您想要什么都告诉我,钱都不是问题。”
靳夫人笑了一声,伸手摸了相音沛的脸颊:“知道你孝顺,可妈现在最想要的不是物质上的东西,而是靳笙跟你都平安。”
“放心吧,我们都挺好的。”
“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吗?你哥哥没给你留什么麻烦吧?”
“都小事,不会影响到家里。”她说。“他留给我一笔钱,我打算挪过来给家用,家里一些地方该整修,妈您也不要住二楼了,爬楼梯对膝盖负担大,我……”她话还没说完,靳夫人就忍不住笑出来,她顿了一下。“怎么了?”
“觉得自己总算被人管了,看着你愿意把这里当家,我很开心。”靳夫人说。“这家,总算越来越像家了。”
“我现在,也只剩这里了。”她说。“妈,谢谢你。”
靳夫人伸手抱住相音沛,拍拍她的肩膀:“好好休息吧,靳笙还等你呢。”
她愣住几秒:“他也还没睡?”
“在你回来的前10分钟他才离开客厅回去,是我自己想待久一点。”
相音沛把靳夫人送回去休息,最后才回去他们的房间。
靳笙坐在床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后放下书,对眼前的女人温柔一笑:“回来了。”
“你跟妈怎么都这么晚睡?”
“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所以等你。”
“真是……”她脱下外套放到衣架上,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脚。“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拆石膏?”
“下周吧。”他说。“其实我觉得没这么严重。”
“骨头都歪了还不严重?”她怒斥。“搞得生活多不方便。”
“我又不是没坐过轮椅。”他笑道。
“……”她冷哼一声。
“琼斯家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反而还挺顺利的。”她说。“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要不是赛弗勒斯对我做了那件事,以琼斯家过去的态度,他们巴不得跟相彧撇清关系。”
“相彧留了什么给你?”
“大概五百多万英镑,另外相家这里基本上没太大影响,我只不过把以前的东西拿回来做而已。”她淡淡地说。“我才知道公司里的蛀虫的人很多,那些老骨头把我扫出去的嘴脸我还记得,现在又开始巴结我了,正次回来我要重新整顿这帮人。”
靳笙摸了摸她的头,她顺势躺在他腿上。
“想想,有件事我该先问问你。”
“什么事?”
“你还有其他兄弟吗?”
她愣了一下,以为又是什么家庭悲剧,抬头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靳笙笑出声,赶紧安抚:“一双眼睛瞪这么大干嘛,我只是想到你哥这么离开,他应该也没有结婚吧?”
“没有。”
“所以可能也不会有孩子。”
“也没有。”
“那你爸这只直系血脉,不就到头了?”
她微怔几秒,陷入沉思。
“一开始跟你碰面时,你知道我家的状况很不好,曾经我有想过入赘的事,但我也只敢想,怕我妈会崩溃。”他莞尔。“后来知道相彧在,我就完全打消念头,如今他死了,你是你爸唯一的孩子,这问题该考虑一下。”
“我确实没想过这件事。”
要不是靳笙提起,她还真的没想到,潜意识里相家在自己心中的顺位已经往后推到底,她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靳家而已。
可是她仍然知道断了香火会有什么影响,相家这批亲戚惟恐天下不乱,最后说不定会来争讨财产,虽说法律上现在继承不分男女,可社会上既有的印象跟观念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这件事有两种方法。”靳笙说。“其一,你是当之无愧的相家当家,之前相家也由你带,你们家的人对你不太会抵触,因为他们经历过相彧的时期,比较起来你还是好的,那这时你就可以趁机安插点人去观察那些年轻人可以栽培,未来你把相家的东西交给他们。”
她点头,沉吟一声。
“那第二个,你猜是什么?”他故弄玄虚。
她抬眸,望着他许久:“我的孩子,一个跟我姓就可以了。”
“嗯。”他捏捏女人的脸颊。“那你想要哪一种?”
“这不用选,同时进行就好了。”她说。
“我竟然不意外你的想法。”他笑了笑。“那么请问相爷,您要从哪个阶段开始?”
这问题有点耐人寻味,她咳了一声:“人我早就已经在选了,等这一两周所有项目上轨道后,我会在相家开个简单的家庭聚会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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