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予凡一步一步地跟着褐袍老者下着山,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四处的景色,周围都是白雪皑皑,前方山峦起伏,而后是巨大的湖泊,如一块碧玉镶嵌在大地上,湖面上烟云缭绕,透过烟云,隐隐能看见城池的影子。
“去我的修炼地点,星罗草堂。”褐袍老者杵着一根朴素的拐杖,脚着木屐,不急不慢的走在予凡前面。
“这里的景色好美啊!”予凡毕竟是少年,从小在天极域长大,触目皆是战争铭刻的断壁残垣,山河破碎,风雨飘摇,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而此时见到这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郁积在心中的怨愤之气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褐袍老者闻言微微一怔,接着停止了脚步,远目而望山下的景色,信口舒吟:“云涌镜泊成仙境,风摇翠阁落人间。”
予凡听得心中一荡,再看着远处的湖泊,城池楼阁,不知道是诗中有画,还是画中有诗。
“师父,母亲她真的好了吗?那黑色石碑里看见的到底是事实,还是幻象?”予凡突然问道。
“那黑色石碑,乃是东皇太一所立,其中所有运转法则,皆不受我等凡人控制。”褐衣老者道,“我只是输入能量和意念,看见的景象却是千真万确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人随意问。”
“这么说,我父亲真的没死?不久前,我们村庄突然受到了大股魔族的袭击,父亲为了救我和母亲,只身与数百名魔族相斗,竟然将那些魔族斗者全部击杀,后来被魔弓手团团围住,万箭穿心而死。母亲为了保护我,被魔毒所伤,我们都昏迷了。在醒来的时候,村庄里的人存活无几,我发现寒云城的人类军队赶至,而魔人已经都撤退了,但是我父亲已经失去了踪影。”予凡回忆道,“父亲是我们村的御魔战士首领,我母亲为魔毒所伤,新任的寒云城主声言要厚待烈士亲属,一开始奉我们为上宾,对父亲和其他牺牲的御魔战士的功绩公开表扬,而且还找人悉心为我母亲疗伤。我一开始,对寒云城主十分敬佩,很想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御魔战士,参加寒云城的军队。但是,那件事情风波一过,寒云城主的态度立刻转变,他又忙着去做其他排场之事,来彰显自己的仁德。而我们这些烈士亲属,竟然一概不问。之前许诺的每户三紫金的赔偿,到了我们手里,只有三枚劣等银币,而且我母亲魔毒未清,仍然卧病不起,但是大夫却再也不来了。我去找大夫,大夫说,需要十分名贵的药材,否则无法给母亲再治下去。我求大夫,但是大夫却说没钱不救。为了挣钱,我学了所有能学的东西,但是却因为年纪小,那些大人都不收我。后来,我听大夫说天山雪莲可以救我母亲的病,而南方的天山山域上能采集到天山雪莲,我终于看到了希望……”
“傻孩子,你能有这份孝心,为师这个徒弟没有白收。”褐袍老者听了予凡的话,目光迷离的看着天姥峰顶,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孩子,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杜无心。”予凡回到道,“我母亲说,她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父亲,只是和我奶奶相依为命。”
“那……孩子,你可知你奶奶叫什么名字?”褐袍老者的眼神越来越激动。
“我不知道,我母亲从未提起过。奶奶在我出生之前就离开了人世,我只知道,有时会有老人来问我母亲崔三娘的情况,我母亲从未理过。”
“三娘!三娘!真的是你吗?”褐袍老者低低地念着,那看透世间沧桑的眼睛,此时竟然不负之前的波澜不惊,仿佛平静的湖面,而湖底却有火山爆发。
“什么三娘,师父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我奶奶?”
“没什么,没什么!”褐袍老者若无其事地拭去眼角昏黄的泪珠,“孙……孩子,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啊?师父你怎么突然问这种的问题?我想成为一个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人——因为我已近受够了命运的摆布。”
“命运,命运——知天易,逆天难。除非你能成为最强者,否则,你只能被命运摆布。”褐袍老者微微叹道,“我辈修行,哪个不是为了逆天改命,摆脱轮回。只是此话说着简单,做起来难如登天!孩子,难道你就不想只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吗?平平凡凡的生活,或许才是最适合你的的。”
“师父,我也想过,要平凡的生活,但是,我身上背负的太多东西,我需要力量,我需要变强,不是因为我嗜好力量,而是很多事情我不得不去做。我父母虽然现在状况良好,但天极域终究还是个是非之地,我如果有能力,想带他们离开那里,找一处世外桃源,给他们一个平静的人生。而且,玥儿被那个强大到恐怖的男子带走了,我必须得赶紧变得强大起来,才能去保护她……”予凡的眼睛中浮现了与年纪不符的坚毅。
“我明白了,孩子!”褐袍老者破涕为笑,“三娘,我负你太深,现在终于有机会补偿了!孩子,你既然这么想,就必须付出比别人多出十倍百倍的努力,而且,你必须懂得持之以恒,一定要牢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嗯嗯!”予凡点头道,“师父说的对,我一定铭记在心!”
……
……
……
“孩子,前面便是东玄帝都洛阳,我们前前后后已近走了五日,路途已近走了一半。”褐袍老者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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