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府整个东院与夏家府宅比起来,不过与其一个小跨院等同大小而已,但与邹氏所住的西院比起来,却是大去了好几倍,堂屋偏房耳房也一应具有,倒确实像个小府邸。
只是这庭院里静悄悄的,唯有一背部佝偻的大爷在雨中清扫被雨水打落的木叶,可天还在下着雨呢,这般清扫又如何清扫得干净?为何不待雨停了再打扫?
竹子觉得这月家人可恶极了,也奇怪极了,怎的连个主人家的人影都没有?该不是还没有睡醒吧?不会吧?这都什么时辰了。
月连绵走在前边,不时回过头来看看跟在后边的夏温言,生怕他跟不上似的,好像连他这么个小小孩子也看得出来夏温言走得很吃力。
月连绵带着夏温言从庭院里的游廊绕过了堂屋小前院,直走向后排房,那儿是厨房所在,水井也在那儿,可他们走到那儿的时候却不见月连笙的身影,便是前边月连绵留在那儿的水桶也不见了。
厨房里有响动声传来,继而见着一个五十岁模样的老妇从里边走出来,月连绵赶紧跑上前,着急地问道:“吕大娘,你没有看到我阿姐?”
这老妇长得慈眉善目,可从她面上和手上那深深的褶子看得出她是个饱经风霜的女人,否则这把年纪了还怎会到别人府上来当一个下人?
吕大娘看到月连绵,慈爱地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还没有半个巴掌大的小纸包,像递宝贝似的递给月连绵,道:“这是大娘今晨出门买菜时卖花糕的大婶给的,大娘特意给你留的,拿去吃,啊。”
“谢谢吕大娘!”月连绵欢天喜地地接过,只听吕大娘又道,“本来大娘想给你把打好的水提过去的,但是你阿姐自个儿急急忙忙跑来提了,然后大小姐正好来叫我给她打水洗脸,瞧见你阿姐,就把她叫去了。”
“大小姐把我阿姐叫去了!?”月连绵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了紧张,小手抓紧得手里的纸包都变了形,继而难过道,“吕大娘,你说大小姐这回会不会又欺负我阿姐?”
吕大娘叹了一口气,“大娘也不知道,哎!”
吕大娘这会儿才注意到月连绵身后身披白狐裘衣的夏温言,一时间震惊得有些说不出来话来,“这,这,这是……”
月连绵回过头,然后笑道:“这是我姐夫呀!会保护我阿姐的人哦!”
吕大娘浑身一颤,抖着身子就要给夏温言行礼,夏温言却抬手扶住了她,温和道:“大婶可否告诉我你们说的大小姐将连笙找去了哪儿?”
“回,回……回夏大公子的话!应该是,是找去了大小姐的屋里。”吕大娘战战兢兢,倒不是夏温言长得太可怕,而是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富贵的人,打心底里慌张罢了。
夏温言点点头,“走吧,连绵,去找你阿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恨周一!对!奏是恨!
第16章 欺负
月连笙正在给一位模样看起来年纪比她稍长些许的女子梳头。
女子生得臻首娥眉,杏面桃腮,一双丹凤眼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脖子细长白皙,腰肢细软,胸脯亭亭玉立,一头长发乌黑亮丽,瞧着便是个美人胚子。
女子这闺房比西院月连笙那间闺房宽敞上许多,布置更是不知好上多少,一张崭新的架子床,即便是寒冬,也挂着烟紫色的帐幔,床上的被褥枕面都是上等的绸布,被面上还绣着精细的花纹,看起来软和又舒服。
床边是两组立柜,其中一组立柜柜门微敞,可以看到柜子里叠放得整齐满当当的绫罗绸缎,各式衣裙披帛,皆是上好的料子,妆台上置放的妆奁雕花繁复,铜镜更是透亮得显然是刚打磨好的,各式胭脂水粉摆满了台面,还有各色各式的金簪银簪玉镯手钏争相夺目,都是女子所喜爱的东西。
这屋子里,每一样物事都透着崭新,无一不是新置办的,便是那门窗,都是新上的漆,窗户纸也都是新糊上的,屋子里还有一只精工细制的铜香炉,浓浓的熏香味正从香炉里袅袅而出,弥散了整间屋子。
女子轻嗅着这浓郁的熏香味,面上尽是享受之色,只见她瞅着铜镜中妩媚娇艳的自己,在瞅瞅站在身后垂着眼睑给她梳头的月连笙,轻轻一笑,道:“二妹呀二妹,你说你这人嫁了和没嫁有什么区别呢?回到家里来还不是照样要给我梳头?”
“呵呵,我告诉你呀二妹,明儿个呢,我娘就给我买两个贴身丫鬟回来,伺候我梳洗打扮穿衣什么的,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这被人伺候的感觉呀……真是太久太久都没有享受过了。”女子本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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