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那场心魔是不折不扣的生死劫。心魔的起因并不单纯,可以说是由多件事情引发的连环效应。
首先他信心满满,怀着一腔热忱跑去死亡之谷劝说止戈,但在一番征讨过后,并未如愿以偿。战争还是一如既往地发生了,世间再次生灵涂炭,百姓深受其害。这让他痛心疾首,深感挫败。
第二点令他崩溃的原因是与那四位守墓将领关于战争意义的对话。那次的讨论,双方各执己见、矛盾不可调和,但也没有哪一方的观点能以压倒性的优势驳倒另一方。每个人都选择了坚持自己内心的正义,坚持自己道统的立场。可以说,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归根到底还是人心不齐。这让白翼心寒,同时也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第三点,则是他对世界本身的消极思考。联系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他有种置身于“剧本”的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一切巧合和偶遇或许都是被安排好的必然。回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将自己穿越到自身小说中的这件事类比扩大后,得出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
我们的世界是被更高文明操控着的傀儡。
严重的自我怀疑和自卑情绪让他一蹶不振,道心与自尊心彻底崩碎,迷茫的他一路向北,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飞到了一片荒芜而神秘的古战场,更是在莽撞中开启了致命的基因锁。
这些不利条件哪怕具备一个,他都不可能再活着,就是这样一个本不该活下来的人,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不过他可没有劫后余生的沾沾自喜,反而较之往常更加古板起来:“事出反常必为妖,我没有小子的主角光环的加持,却一次次被天地赦免了死罪,究竟是谁在为我逆天改命呢?”
“几次三番下来,我已如同行尸走肉般不再抱有对死亡的恐惧。老天,我想不出你这样做的原因。是有难言之隐?还是单纯的只是将我当成玩弄于鼓掌间的戏子?”
“本已迷雾重重,而今更加扑朔迷离。也罢也罢,既然缘由不得而知,再去思考下去也只能平添烦恼。以前的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平地而起的思考犹如在虚空中搭建阶梯,再过华丽终究也只是作茧自缚的虚无主义而已。至于真相,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去触摸!”
他低下头,视线透过茫茫云雾,到达了两国之间的战场。
如今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各族战士哪里还有按兵不动者?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精忠报国,都必须竭尽所能把敌人击杀!先前双方的阵形还井井有条,如今也已经变得散乱不堪,战火与喊杀声震天,流血漂橹、尸骨皑皑。
白翼的修罗血瞳在经历了此次涅槃后变得更加妖孽了,细致入微的洞悉战场对他来说丝毫不费力。一位手持大刀的恶魔巨人勇猛无匹,只过了一招就将一名雄狮兽王枭首。
不过令人惊讶的不止于此,大量的妖兽血液落在地上,竟然衍化出了几十只骷髅士兵!它们浑身赤红,妖邪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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