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正是七月流火的时节,天刚擦黑,微风拂面,丝丝凉意,徐术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道士,怕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反正又不是我家的猫。”张伶儿举着火把盯着徐术说。
火把是自制的,捆上一圈卫生纸点着,再把红蜡熔进卫生纸里就可以充当火把,只是不能竖着举,否则滚烫的蜡就会滴落在手上,烫得可能要把火把扔掉。
自制的火把倒是明亮,微风吹来,巨大的火苗摇曳不定,却不碍照明。
火光照在八岁的徐术脸上,一丝稚气挂在脸上,还有一股子倔强气。
“小道士怎么会怕呢!”女孩于静用崇拜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徐术,至少她是相信徐术的,否则她会与其他小伙伴一样,拒绝和徐术上汾岭来找猫。
徐术家的黑猫“警长”走丢了,村里的于老六看到警长上了汾岭,与伙伴找了大半个下午的徐术决定上汾岭来找找。
之前徐术倒是听村里人说过,黑猫会上汾岭来吃尸体,可徐术不相信,毕竟从没亲眼见到过。
汾岭是一道山岗,前方是一条蜿蜒而过的汾江,东面是上岗村,西面是下岗村。
很早以前,上岗村和下岗村两个村子为争汾岭使用权曾有过纠纷,还惊动了有关部分出面调解,然而,纠纷尚未得到调解,两村人却打了起来,派出所的来了,抓了两个带头闹事人关了起来,最后两位闹事人在拘留室里谈了一番,决定汾岭使用权所有保持原状。
其实汾岭就是个荒芜的岗头,没有大树,没有作物,满岗都是荒草,其实也没什么好争的。
后来,下岗村有个尚未活过一甲子的男子枉死,人说这是个短命鬼,不该葬入祖坟,于是就近埋在了汾岭,上岗村的人虽有意见,却无法挡住死者上山,于是之后,上岗村里有短命或者夭折的都往汾岭上埋,下岗村也如此,于是如今,汾岭其实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坟岭”,已是一处乱葬岗。
埋葬短命或者夭折死人的地方本来阴气就重,更何况是如此形成的一处乱葬岗,那阴气郁积,足以伤及活人。
而此时,在夜幕降临之际,三个**岁的孩子居然上到汾岭来寻猫,无疑是作死。
举着火把四处观望,视线所及处都是即将枯萎的荒草,以及荒草中凌乱竖起的墓碑,徐术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故意提高声音叫道:“我是小道士,我父亲是徐道士,不就是在乱坟中找猫嘛,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你们害怕,不仗义的话,可以回去,我自己找。”
本来张伶儿是打算打退堂鼓的,但听徐术如此说,虽然害怕,但总不能背上一个不仗义的骂名,挻了挻胸叫嚣道:“好啊,我们四处看看,找不到警长我也没办法。”
张伶儿的意思,就是找不到就回去了,而这着实也是无奈之举。
站在汾岭荒草与乱坟之中,可以看到汾岭下上岗村与下岗村里的灯火,深居山里的农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现在到了做晚饭的时间。
“警长,警长……”徐术壮着胆子在汾岭中唤黑猫的名字。
平时警长都很乖的,会出去活动也只是在村子里,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跑上汾岭这种阴气重的地方来。
“警长!”于静的声音在颤抖,一个小女孩身处乱坟之中,难免会害怕,也不敢离徐术太远,甚至张伶儿也紧挨着徐术走。
徐术扭头,些许生气骂道:“两个胆小鬼,挨这么近,分开找,更容易找到。”
然而,徐术的话根本不管用,此时恐惧才是最大的敌人,吓了魂要比丢了猫后果更严重。
寻了一会儿,张伶儿终于受不了这种恐怖的环境,开口向徐术说:“小道士,太晚了,要不明天来找。”
黑猫虽然不是由徐术每天抱着睡觉,但也挨着它的床睡的,一日不在,徐术就寝食难安。
“不行,晚上非得找到它,否则我就睡不着觉了。”徐术坚持,也不知道是那来的勇气,或许是平时看多了父亲徐义作法。
“看,那边有动静。”突然,于静指着前方远处的荒草叫道。
其实,并没有看到黑猫,只是那及腰的荒草有动静,在拼命地摇晃,显然不是晚风所致。
徐术脸上露出了笑脸,张伶儿更是乐了,黑猫就要找到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乱葬岗,回家了。
虽然激动,但谁都不敢在这种地方这种光线下跑起来,乱葬岗上平时是没人上来的,只有在埋人时才会有人来,或者偶尔有人来烧纸。疏于看护打理,这里的多数坟头已经变矮了,墓碑也倒了,甚至有些坟根本就没有坟头和墓碑。
更有甚者,一些图财的捕蛇者,为了捕蛇,把一些坟头挖开了,墓碑推倒了。
徐术通过一个个洞,甚至看到了里面的森然白骨,仰面吹来的晚风中还携带着一股异样的气味,那是亡灵的气息。
火把上的火苗在晚风中噗噗作响,滚烫的红蜡顺势滴下,一只乌鸦突然飞过夜空鸣叫了一声。
徐术听到乌鸦叫,心里咯噔一下,皱眉想到,晚上怎么会有乌鸦?
乌鸦有一说为不祥之鸟,报忧不报喜,而且乌鸦是食腐的,乌鸦乍现,必有人丧。
“我们快点!”徐术心中隐隐的不安,想尽快找到黑猫,离开汾岭。
徐术领着张伶儿和于静快步向前,三只火把的火苗向后飞扬,拖着一条长尾巴,似在是笑少年无知。
越来越近了,此时,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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