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他低头,看到了还昏迷在那儿的钟静。
她伤的太重了,病得太深了,没有办法,也没有人,能够救她。
钟静的脸向着这边,眼睛闭着,呼吸和缓。
他当然知道刚才同学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他想告诉他们他不是圣人,一遇到这情况,他就没想过带上钟静。
在基地保护她是一回事,在末世生存是另外一回事,他当然知道带上钟静后的死亡几率该怎么计算。
他转身,朝钟静的方向,深深的鞠躬:“钟静姐,谢谢,还有,对不起。”
咬着牙,他转身跑了,带着同学,随着人群。
钟静一人躺在空空荡荡的帐篷中,她眯缝着的眼睛闪着光,光越来越亮,最后化成一滴水,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没入脏污的枕头。
人群跑的极快,在多次的排演下几千人转瞬就撤得只剩下废墟,只听到远处车库的方向轰然的响声,车子有限,而人无限。
另一头则是已经变成感染区的休息区还在响着枪声,军方还是想努力保护住这来之不易的聚集区,这一下沦陷,不知道又要丧失多少人命。
可是,就好比感染来得无声无息,覆灭也是无声无息的。
钟静所在的帐篷外,撤退的军人越来越多,他们有自己的车库,那是为了保持人类的有生战斗力而特别建立的,只有军人能进入,聚集区里的平民或多或少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但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到普通车库去寻找逃生的希望。
一个,两个,一群,两群……
没有人有空往帐篷里看一眼,哪怕是一眼,都能看到钟静拖着身子努力往外探的手。
她努力睁开眼往外看着,全身的麻痒和下身撕裂般的痛苦让她呼吸都困难,可是她还是努力张开嘴想喊出什么,但却怎么也发不出能让人类听到的声音。
这时,又是几个人匆匆忙忙跑动的声音过来,转眼就过去了。
钟静绝望的闭上眼,她太累了,累的懒得去恨,懒得去看。
忽然,只听到刚才的脚步声又退回来,一个公鸭嗓惊讶的声音:“这,这不是钟静姐吗!”
“满福!别多管闲事!”是个陌生的声音。
“但这是钟静姐!当年带着俺逃的!”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双拉扯着自己的手,“钟静姐你咋啦,你上来,俺背你!”
“满福,你想死吗?”那声音平静下却隐含着不容拒绝的怒火,“放她下来,快走。”
“但是。”钟静感觉自己上了一个稚嫩的背,“俺,俺抛弃了她一次了,不能再抛弃第二次!”
“好!那你就带着他一起死!”说罢,那声音的主人离开了,远处隐约传来另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怎么了?”
可回答却已经那听不到了。
钟静感觉空气忽然流通了,身下的震动让她知道,那个叫满福的孩子正背着她拼力的跑,她咬着唇,很想说让满福放下她,但是又满心的不情愿。
明明刚才郑景走时她闭着眼那么的想死,可是转瞬又忍不住拖着残破的身子往外爬想得到救助,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帮助,又为什么要放弃?
她是那么的,不想死……
满福,让我自私一次,不,我一直很自私,求你,让我一直自私下去……
后面又传来奔跑的声音,一个粗噶的声音喊道:“小伙子!别背了,这女娃不行了!放下吧,跟俺们走!后面丧尸越来越多了……妈的,病人几乎全感染了,怎么会这么快!”
说话声越来越远,另一边又传来一个声音:“肯定是那些从生物院拿来的样本出了问题,那群砖家叫兽……都这田地了……还要俺们……样本……研究……”
随着人的跑远,声音越来越轻。
而后面,低吼声也在传来。
满福拼力的加速,刚才一番小规模战斗消耗了他不少体力,现在要他背着个人绕着帐篷跑四百米实在很勉强,他大声喘着气跑着。
“满……福……”钟静掐着自己开口,“放我下来。”
可满福没听到。
于是,钟静再没有了说第二遍的勇气。
她闭上眼,搂住了满福的脖子。
☆、抛弃
满福咬着牙努力的跑,眼看着终点就在前面,他却有点体力枯竭的感觉。
这才平时训练的时候根本不可能,他陡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时,远处侧面跑过来一个瘦小的身影,他埋头跑着,身上背着一个比他人还要大的登山包,远看就好像是龟丞相在奔跑……他抬起头,看向这边,是阿奇。
阿奇看到满福背着个人,一鼓作气的跑过来,气喘吁吁:“满福哥,你干嘛呢?!”他看了眼钟静,皱眉:“放下她吧!”
“阿奇!你怎么也这么说?!”在满福眼里,阿奇虽然平时老成冷漠,但依然是个孩子。可即使是他,也这么说。
他撑了撑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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