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阿狗倒不是很自闭了,回答得利落。
“人和丧尸不一样,就算有人守夜,他们也有办法把我们悄声无息的处理了,你可能还不了解人害起人来比丧尸还恐怖……”
“知道。”阿狗不再看单桐,低下头去,编绳子。
“你真的知道吗?”
“知道。”
“你知道什么呢?他们或许会下毒,会半夜朝我们集火,会断掉我们的日常供给,不让我们打水甚至不让我们排泄……”不得不说,单桐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大型幸存者聚集地,但是对于那些黑暗的事儿,猜的八九不离十。
“不会。”
“你就确定他们不会了?”
“他们会,但我们不会让。”阿狗叹口气,他竟然有了一种名为无奈的情绪的出现,“这种地方,我们熟。”
“熟?”
“我,齐祭,在这儿长大。”
单桐眨了眨眼,忽然轻笑一声,坐到了一边继续折腾鱼,而翟艳,她听到了这简陋的对话,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流下泪来。
“阿姨,你不该是个动不动就哭的人。”单桐开始掏鱼的内脏。
翟艳擦了擦眼睛:“随便是谁有这遭遇我都不会哭,可偏偏是这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如果我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而一出来就面对这样的社会,我怎么能不难受?”
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知道她从那儿出来后,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问,说难听点她就是个没人教的孩子,她知不知道卡拉ok,网络游戏,作业,篮球赛,甚至早恋?她甚至没有叛逆期,不知道思考人生,也不知道什么是梦想,她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个要考虑的就是上哪找吃的,要怎么样能不被害死,冬天冷了怎么能暖和,夏天太热了怎么抢一块阴凉一点的地方……这还不如城市里一个乞丐,有一块钱都能买个肉包,坐着还能看行人和橱窗里的东西,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电视,什么是肉包,什么是肯德基……”
“……阿姨,你想多了。”虽然觉得没错,可单桐就觉得齐祭没那么惨,“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但齐祭不需要可怜,她过的日子她很满意。”
“就是因为没见过大千世界,所以才不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你不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吗?对于齐祭来说,无论是出来还是不出来,过得都是差不多的日子,在外面她甚至吃到了很多没吃过的东西,而其他那些她以为生活的很好的人一个个活的都跟条狗一样还不如她和阿狗,你不觉得这是老天在补偿她吗?”单桐突然拍拍头,“我都在说些什么啊,我们全是用来赔偿的吗?”
翟艳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恩,你说得对。”
“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没车,没武器,没物资,又不会开飞机,我们甚至出不了这个聚集区。”单桐道。
翟艳也紧锁眉头思索起来。
“我们可以有船。”帐篷外突然传来沈敬东的声音,他黑着脸站在门口,两手居然提着一串腊肠,背上背着个小背包,胸口到衣角溅了斑斑血渍,齐祭站在后面,左手提着塑料袋,右手拿着染血的西瓜刀,探着头,似乎很不满沈敬东堵在门口。
“你们受伤了吗?”翟艳吓得脸都白了,迎上去摸沈敬东,“儿子啊,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沈敬东一脸屎色很纠结的样子,把东西都放在阿狗身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哎,我服了。”
“到底怎么了,就算是……抢……也不至于这样。”翟艳皱着眉。
“我以为空手套白狼也就那样了。”沈敬东咬牙,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他看看齐祭,又低下头去,“我服了,真的。”他望向单桐,“单哥,你是不是早知道?”
“我没见过。”单桐举起满是鱼血的双手无辜道,“只是大致可以猜到而已。”
“你们颠覆我了。”沈敬东继续咬牙,“我走的路没你们长,见得没你们多,如果真是到了这个地步,很好,我也可以!”
“到底怎么了?”翟艳越来越担忧的样子。
沈敬东抹了把脸:“妈,其实空手套白狼很简单,不是人死,就是狼死,一个比谁狠的过程,具体情况不一。”他望向齐祭,齐祭正悠哉的坐在钢丝床上,看着阿狗切腊肠,“反正,目前没人狠得过齐祭。”
“你们,杀人了?”翟艳抖着声音。
沈敬东哼笑一声:“何止,还分尸了。”他垂下眼,都不想看齐祭了。
“什么,何必?”翟艳失声。
“不杀就一定拿不到吗?跟着齐祭混可能永远不知道答案。”
“齐祭,你不能这样。”翟艳坐到齐祭身边,想着从何说起,“他们还不是丧尸,会怕,会被威胁,会担心,不一定非得杀掉,我不是让你尊敬生命什么的,你应该懂得一些与人交往的方式,否则,否则麻烦会不断的。”
“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麻烦,是会饿,我们现在解决了。那么下个麻烦是什么?等来了我再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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